第96章第2页_寻凶策谁是攻(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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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位鲁王十分宠爱鲁王妃以及世子，王欢喜正是因为恃着自己身上有功劳，冒犯了鲁王妃和世子，鲁王妃一怒之下要将他赶出王府。在鲁王的周旋之下，他被安排到这砖窑来干一年的苦工，&ldo;将功抵罪&rdo;‐‐据说当时是这样说的。

班牧不知道这说法是真是假，但他跟王欢喜求证过，王欢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冲他露出一排白牙，很是凶悍地吼了一声。

他人在刘方寸的居所，却一直在想着王欢喜的事情。刘方寸仍在和张松柏说话，细细说了王欢喜这人的模样。因为刘小刀死了，张松柏这一班少了一个人，刘方寸便把王欢喜安排到了他们这里，横竖要凑成四个人。

&ldo;王欢喜身上是有功夫的。&rdo;刘方寸说，&ldo;你们得想些办法。&rdo;

&ldo;我们想办法？&rdo;张松柏冷笑道，&ldo;刘大人让我们去杀人，不给我们些称手的东西？&rdo;

&ldo;炸药你们会做，刀子你们也有，还需我给你们什么？&rdo;

&ldo;什么称手就给什么。&rdo;张松柏搓搓手指，&ldo;别的不说，你空口白牙跟我们讲一个人六十两，总得写个字据吧？&rdo;

刘方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刺耳地笑出声来：&ldo;字据？我写什么？张松柏、班牧、刘大力三人，多次在砖窑制造事故，故意杀人？&rdo;

张松柏眼神一厉：&ldo;若无字据，如何证明你真的会给我们这六十两？&rdo;

&ldo;就算没有任何证明，莫非你们就不做了么？&rdo;刘方寸问。

班牧心道当然不可能。这个把柄被任何其他人抓到，都比不上被官府的人抓到更糟糕。刘方寸看似是在商量，实际上却是在胁迫。

但刘方寸话锋一转，突然温和起来：&ldo;但我也十分明白你们的顾忌，钱是肯定有的，我先给你们一百两，算是定金。&rdo;

张松柏沉默片刻，似在思忖。班牧与他熟悉，知道张松柏心里和自己想的是一件事：刘方寸用这事情来胁迫他们三人杀人，但这杀人的活计也是绝对不可失手的，否则他不会在动手之前先给出一百两稳定他们几人。

&ldo;和之前一样就行了，你们都做惯了，我信你们。&rdo;刘方寸低声道，&ldo;无须事事向我禀报，只要保证王欢喜会死就行。&rdo;

下山的路上，班牧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ldo;为什么姓刘的不让我们跟他禀报？&rdo;

张松柏走在最前头，闻言回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ldo;因为他要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脱出来，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事情。&rdo;他说，&ldo;我们负责杀人，姓刘的负责传达，而实际上要杀王欢喜的，必定另有其人。&rdo;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大力此时终于开口。

&ldo;王欢喜到底是什么人？&rdo;

张松柏正要说不管什么人下了手再说，班牧却出声了：&ldo;我知道。他以前是鲁王府的管家。&rdo;

其余两人顿时站定了，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他们杀人，杀不熟悉的陌生少年，杀自己弟弟的媳妇儿，都比不上杀一个王府管家可怕。那是另一个世界，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无法靠近和触摸的世界。在这种沉默中，终于连班牧也觉得不妥了。

&ldo;我们是不是……不该应下来？&rdo;他结结巴巴地问。

可不应也已经应了，且有把柄在他人手中，不可不应。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放尸体的林中，刘大力低叱了一句&ldo;他娘的&rdo;，大步走到树丛中，双手一抓，同时扛起两具尸体。

&ldo;先料理了这些东西再说！&rdo;他凶狠地吼道，&ldo;我弟弟要入土了！&rdo;

张松柏发出冷笑声，没有上前帮忙，径直走到马车前坐了上去。

马车一路缓慢前行，寻找适合的抛尸地点。班牧和刘大力坐在车厢里，刘小刀的尸体就在刘大力脚下。班牧看到刘大力踩到了刘小刀的手，但刘大力只专心点数着自己身上的钱银，并没有注意到。经过蓬阳城外头的时候，刘大力掀开了窗上的帘子，在高耸城墙之后，是一处灯火通明、乐舞轻扬、香风暗送的地方。

&ldo;这地儿叫金烟池，你晓得伐？&rdo;他数饱了钱，把银两揣入怀中，咬牙笑道，&ldo;是郁澜江边最有名的烟花地。管他要杀什么人，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杀完了，拿了钱，我带你到这儿好好玩一把软得滴水的娘儿们！&rdo;

班牧一直看着他脚下被踩得已经扭折的手掌，没有回答他。

此时金烟池中的沁霜院乱成了一团。

回到沁霜院的霜华一直呕吐，头疼欲裂。在这儿等候的司马凤和阿四风风火火冲出来，又风风火火把霜华抱回她的房中。

老鸨急得话都说不顺溜了：&ldo;霜华病着呐！你……司马少爷今夜就别听曲儿了行不行？&rdo;

&ldo;不听了不听了。&rdo;司马凤小心将霜华放在床上，快步往外走，&ldo;妈妈，霜华既然不舒服，那我去给她请个大夫。这位是我贴身侍从，跟着甘令史学过医术的，他可以先给霜华看看病。&rdo;

阿四：&ldo;……哦，对，我可以。&rdo;

老鸨这才稍稍冷静，没有连阿四也一起赶出去。

司马凤骑着马来的，此时也立刻骑马冲出了金烟池。边疆和他们二人一起离开家中，司马凤和阿四要在金烟池等霜华，边疆则是负责巡视。司马凤离开金烟池不远便看到了他，立刻将他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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