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对付呢?&rdo;淑花担心地问道。

&ldo;只要监视紧，量那两个东西一时不敢说出去。

你明天一定要离开……我已告诉老吕，明天一早到万家沟，叫人来把冯秀娟趁早除掉‐‐哪怕冒点险也要干掉她!电报我也译好了，看看上面的意思，站不住脚我就搬走……哦，宝贝!天快亮啦。

&lso;约会&rso;的时间要到了，我发电报去啦。

&rdo;&ldo;嗳呀，急什么的?鸡才叫过第一遍呀。

&rdo;淑花撒着娇，紧搂着王柬芝的脖子不放手，&ldo;唉，什么时候不好&lso;约会&rso;，偏偏在正是暖被窝的时候，使人不好受。

&rdo;

&ldo;我说过一百次，拂晓人静不会被发觉啊。

今天更要加点小心，杏莉那孩子也在家里……&rdo;

杏莉翻了一个身，带着粘液的薄嘴唇，巴唧巴唧咂了两下，象是小孩刚吃完糖，还品着滋味似的。

她睁开眼睛，微微皱起嘴角，两腮上立时出现了梅花似的酒窝儿‐‐笑了!耳根有点发烧了。

她见窗上还是一片模糊，远远传来一声鸡啼，便又合上眼睛，但没有睡去。

她昨晚上回来，在家里没待多久，就跑到德强家去了。

对自己的家庭，她愈来愈感到陌生。

她母亲变得那末忧郁沉默，而那父亲王柬芝，就会做勉强的皮动肉不动的笑脸，这使她感到不快和厌烦。

就连从小带她长大受她敬爱的王长锁，他那种象被吓着的绵羊一样的惊恐不安的神情，也使她很不痛快。

杏莉深深感到，这幢高大华丽的住宅，比起那座低狭的茅草屋来，是多末空虚和阴冷!那茅草屋里是多末温暖幸福，她是多末想跑去永远不再回来啊!

杏莉想着刚才梦里的景况，又幸福又羞涩地笑了。

她简直忘记是在睡觉，而真的同德强象两只英勇的鸟，在高山峻岭上，在浩瀚海洋上，在冰天雪地中……到处飞翔!之后，双双落在鲜花盛开的青枝上，享受着浓郁醉心的芬芳!……

又一声鸡啼喔喔地传来。

她蓦地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已麻麻亮了。

她忙坐起来，一面穿衣服一面想：&ldo;快起来吧，别象他参军那天早上一样，他来了我还没起来呢。

那时小，现在……&rdo;她脸一红。

又想：&ldo;早上要早些走，回校还要赶今天的课程。

到妈屋里去拿几件衣服……&rdo;

杏莉刚出屋门口，忽见一个人影闪进通后院的夹道里。

她有些惊异，莫非有贼?!她轻脚快步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