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ldo;海外。&rdo;
&ldo;令堂叫什么?&rdo;
我差点就告诉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最后一刻,我将它改成了&ldo;桃乐茜&rdo;。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紧抿双唇,打量着我说话时的神色。
&ldo;为什么问这个?&rdo;我说。
&ldo;随便问问。或者,你也可以说是遗传吧,家母便是镇上的长舌妇。&rdo;
他呵呵笑了两声,喝了一大口咖啡。
&ldo;在这边待的时间长吗?&rdo;接着,他问道。
&ldo;说不准。不过,很有可能不太长。&rdo;
&ldo;哦,希望你过得愉快。&rdo;他喝完杯中的咖啡,将杯子放在栏杆上,随即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补充道,&ldo;跟你聊天很愉快。&rdo;
走到台阶中部,他停下,转过身来。
&ldo;我有一种感觉,你会远行,&rdo;他告诉我,&ldo;祝你好运。&rdo;
&ldo;你也一样,&rdo;我说,&ldo;你真会说话。&rdo;
&ldo;多谢你的咖啡。再会。&rdo;
&ldo;好。&rdo;
他转过屋角,不见了。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思忖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当灵感缄默之时,理智也会迅速疲惫。
比尔回来时,我正在给自己做三明治,于是顺手又替他做了一个。他趁这工夫换了衣服。
&ldo;这个月我原本是想轻松一下的,&rdo;吃三明治时,他说道,&ldo;但那是一名老客户,而且同他的买卖也还不错,于是我必须得去。咱们下去那条小溪的另外一个方向走走,如何?&rdo;
&ldo;没问题。&rdo;
来到田野之中,我将乔治来访的事告诉了他。
&ldo;没有,&rdo;他说,&ldo;我没有告诉过他有活儿给他做啊。&rdo;
&ldo;换句话说‐‐&rdo;
&ldo;我猜他是来看你的。他们家那位置,我什么时候出去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rdo;
&ldo;我真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rdo;
&ldo;如果他真有图谋,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应该不会太久了。&rdo;
&ldo;可时间不等人啊,&rdo;我说,&ldo;我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也有可能是今晚。&rdo;
&ldo;为什么?&rdo;
沿着溪流向下走时,我同他说了昨晚的纸条和今晚的约会,也告诉他我不想让他暴露在危险之中,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
&ldo;也许没那么严重。&rdo;他开口说道。
&ldo;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比尔。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不想这么匆忙离去,但眼前这么多麻烦,我一时还应付不周。若是我离开,麻烦也会随我而去的。&rdo;
&ldo;也许吧,可是……&rdo;
就这样,我们一边探讨这事,一边随着溪流往前走。随后,我们终于将这事放在了一边,又回到我那些麻烦事上来,再次开始了徒劳的分析。我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去打量身后,却没有看到人影。不过,我倒是听到对岸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窣之声,没有任何规律,不过也有可能是被我们的谈话声所惊动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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