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被蜷着身子,将beta护在身下,alpha的嘴角挤出了一点笑意,他的呼吸滚烫,被鲜血浸透的手指抹过beta鬓边的碎发,“你还好吗?”“我没事……”柏舟的声音泣不成声,他没想到今晚会出现这种意外,也没有想到alpha会在危险关头挺身而出将他死命护在身下,这一刻的alpha就好像是雄鹰一样耀眼。“你坚持住,我去叫救护车了。”“嗯……”alpha虚弱地连说话都成了一种奢侈,他的眼皮再也撑不住了,缓缓地阖了起来,身子也因为失去意识而往beta的身上倒了下去。柏舟这次没有推开浑身淌血的alpha,他颤巍巍地伸出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过,紧张到喊救护车的时候用了母语跟英语混杂的奇怪语言,好在救护车那边的接线员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并说救护车马上就会赶过来。在前面开车的司机也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晕了过去。坐在副驾驶的谢行也受了重伤,但他还没有晕厥,他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后车座旁,他问柏舟,“谭总怎么样了?”柏舟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他晕了。”“别急。”谢行立刻报警,还拿起手机,拍了肇事司机的车牌号以及现场事故的照片,这些都会成为以后指控的证据。十几分钟后,附近的救护车疾驰而来。比较有力气的alpha医生破开车门,将车内被鲜血浸透的alpha从车里拖了出来,并扶到了担架上,其他的医护人员又凑过来询问柏舟的伤势,柏舟说自己毫发无损,医护人员直呼这简直是个奇迹。要不是有谭知礼护着他,也许,他也会变得血肉模糊。他现在是目击证人,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再加上谭知礼因为他昏迷不醒,他不能放下谭知礼不管。他跟谢行一起坐上了救护车。谭知礼的颅脑被撞伤,可能伤及大脑神经,还有可能会有一辈子醒不过来的风险。医生说,谭知礼的伤势严重,情况危急,必须要进行手术抢救。听着医生的话,柏舟的心底都凉了大半截,他浑浑噩噩地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谭知礼。他恨谭知礼,但却也不想看着谭知礼因为他而死。他背靠在银色长椅上,目光空洞无神,就连谢行都在他的身边时,他都没有注意到。谢行的额头被蹭伤了,但情况并不严重,他拍了ct后,显示他的大脑并没有问题,只是简单的皮外伤,因此他的额头被缠上了几圈纱布后,医生就放他离开了。他走到了柏舟的身旁,坐了下来,还递给柏舟一瓶从自动售卖机里买到的冰牛奶,“柏先生,您放心好了,谭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情的。他是因为保护您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看到您为了他又累得病倒了,肯定会伤心的,为了他,也为了您的身体,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柏舟接过牛奶,但他并没有喝。“我们来聊聊谭总吧。”谢行低垂着睫毛,语气很轻,“您这两年在y国留学,谭总过得并不好。您跳楼后,谭家的股价下跌,谭总的母亲将他软禁起来,不让他出门,他就使了点手段。为了去见您,他被他的父亲抽了几十下皮带,身上全都是伤痕。这就是为什么,您在住院期间,他没有去看您的原因。”“再后来,他的权势被架空了,他不再是谭家的继承人了。您也知道,豪门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谭家三少爷得势以后,经常都会来欺负谭总,前阵子还把谭总给推下湖了。现在是冬天,那湖水有多冰冷,不用我说,您该也知道的吧?”柏舟静静地听着,他觉得口渴了,就抿了一口牛奶,“他不会游泳,后来呢?”“对的,他不会游泳,他差点溺水在水里了。”谢行笑了下,“他被救上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念着您的名字。”柏舟只觉得他的大脑嗡然作响。谢行摘掉鼻骨上眼镜框,没什么情绪道:“他很爱您,为了您,他做了很大的改变。我知道您讨厌他、恨他,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爱人,他正在改变自己,他想要做一个称职的alpha,也希望您以后能给他一个机会。”听了那么多,柏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谢行这是打算给谭知礼当说客,想让他心软原谅谭知礼。他的心底也隐隐开始动摇了。谢行拧眉,“柏先生,您的耳朵现在是恢复正常的听力了吗?”“对。”柏舟不知道为什么谢行要坐在这里跟他说这件事情。谢行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给您做手术的医生是个颇具盛名的专家,想要挂他的号,比登天还难,再加上这个专家是y国人,并不是港城人,谭总想要帮您,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他找了好多人,吃了很多的闭门羹,后来他听说这个医生跟他舅舅时先生有一定的关系,他就连夜去找了时先生。”“时先生知道谭总放弃谭家的权势,对他是恨铁不成钢,不跟谭总见面。谭总就跪在时先生的别墅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当天还下雨了,谭总被淋了一身的雨,直到时先生说愿意帮他,他才松了一口气,但他感冒了,当场晕过去了。他被送去医院,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柏舟觉得谢行说得这些话有点刺耳。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幸运”能挂上专家的号,还能让专家给做手术了,原来这些都是谭知礼为他求来的。从来都没有什么幸运,只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柏舟的手指缓慢地捏紧了。他现在心里也很矛盾,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他是恨谭知礼,但现在听到谭知礼为他做了这些事情,他又觉得谭知礼罪不至死。65改过自新被推入手术室的那一刻,谭知礼还留有一点意识,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推到手术台上,被披上了绿色的布,还能感觉到医生跟护士在他身旁忙碌着,他听到了手术刀的磕碰声,还隐约听到了医生跟助手之间交谈的声音。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干涩喑哑,像是被火烧着了。其实他很想问下柏舟的情况下怎么样了,他记得很清楚,晕倒前柏舟跟他说没事,他很想要再看一眼柏舟,看看柏舟的身体是否是安然无恙的。他的意识很快就被疼痛所侵蚀,他的大脑无法再思考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他眨了眨眼睛,才能够勉强看清。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还有一个趴在病床边睡着的beta。beta似乎很疲累,趴在床边都睡着了。他想要伸出手,摸一摸beta的脸,但他的手上还插着留置针,手都抬不起来,根本没有办法去抚摸beta的脸,为了不吵醒beta,他决定先不碰beta的脸了。谢行就在病房的沙发上守着,看到谭知礼醒过来了,他忙走过来,“谭总。”“小声一点,别吵到他了。”谭知礼觑着沉睡的beta,压低了声音,他的脸上戴着氧气瓶,呼出来的雾气模糊了氧气瓶,“证据都收集好了吗?”“我在现场的时候就拍下了肇事司机的车牌号,还报警了。”谢行说,“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肇事司机是y国人,警方查到了肇事司机在一周以前与三少爷身边的属下有联系,现在警方已经将目标锁向了三少爷。但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两国,有点棘手。”“没关系,我愿意全力配合警方调查。”谭知礼难得露出了一点笑容。他早就知道谭知宴想杀他了,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谭知宴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杀他。之前他虽然讨厌谭知宴,但总觉得谭知宴还没到罪大恶极的地步,可谭知宴这次起杀念,险些伤到柏舟,这一点他实在忍不了。在货车撞过来的那一刻,他拼命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柏舟的面前,冒着自己被车撞地粉身碎骨的风险才保护住柏舟。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目光落到柏舟的身上。其实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柏舟本来就是一个心软的人,看到他奋不顾身扑向他,肯定会心疼的。他不求柏舟像之前那样爱他,只求柏舟别跟之前那样恨他,看在他可怜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会很爱很爱他,用余生来补偿他。-大概是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了,熟睡的beta都被吵醒了。beta揉着眼睛,嘟哝了一声,慢慢醒了过来,他看到谭知礼醒过来了,眼底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但只要一想到alpha过往所做的种种恶劣事迹,他嘴角的笑容又垮了下来,“你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没有哪里不舒服。”谭知礼的唇部干裂起皮,这是因为太久没有被水浸润的原因,他的声音嘶哑,“我好渴。”谢行知道这个时候老板是在跟小情人搞情趣,他没有理由站在这里,他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快速离开病房,把空间都让出来给老板跟他的小情人。柏舟不知道自己被谢行打上了老板小情人的标签,他听到谭知礼说很渴,就连忙去找水。他出去护士站询问在什么地方接水,护士告诉他饮水机的位置,他说了一声谢谢后,就去给谭知礼接水。他也不是没有照顾过病人,知道病人在刚醒来以后不能喝太多水,最多就是用棉签蘸一下水,再用湿棉签擦一下病人的嘴唇。他将棉签大湿,缓缓地将湿棉签碰在谭知礼的嘴唇上。“可以了吗?”“还是很渴。”谭知礼的喉咙紧涩,他的目光灼灼地望着柏舟,“小舟,我躺在手术台的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但我很幸运,我醒过来了,我还能在我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喜欢的你。”“……”这人怎么回事,生了一场病以后,嘴巴变得那么能说会道。情话一抓一大把。“你应该很讨厌我吧?对不起,我碍你的眼了。你把棉签放下来,回学校吧,让谢行来照顾我就行了。”谭知礼倒嘶凉气,眼底像是有点失望。“我会照顾到你出院的。”柏舟照顾谭知礼的理由也很简单,谭知礼为了救他而受伤,那么他理由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直到出院,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等到出院以后再说。谭知礼干裂的嘴唇悄无声息地翘了起来,他知道柏舟对他存了怜悯之心,这一局大概是他赌赢了。到了傍晚,谢行让保镖给他们送来了晚饭,分别用两个保温桶给装起来了。谭知礼刚做了手术,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护士还特别交代过,谭知礼今天都只能吃一些流食,给谭知礼准备的那一份晚餐是一份米糊,容易消化的那种;给柏舟准备的晚饭是三菜一汤,都是平时柏舟在浅水湾里比较喜欢吃的几道菜。柏舟将病床上的小桌板摊开,把保温桶里面的米糊放在谭知礼的面前,谭知礼没有着急去拿汤勺,他看着柏舟的样子有点可怜,像是一头渴望得到主人爱抚的狗狗,“手抬不起来。”柏舟犹豫了片刻,拿起汤勺决定喂谭知礼喝米糊。他一勺一勺地喂着谭知礼,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喂完米糊,柏舟才开始吃晚饭,他最近的胃口很好,不会再挑食了,把保镖送过来的三菜一汤全部吃光。-谭知礼这次伤地很严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而柏舟就在医院里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过了两天后,谭知礼实在是受不了,他有着严重的洁癖,这几天医生都不让他碰水,浑身都很不舒服,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他的皮肤。巡查病房的护士过来的时候,谭知礼主动问能不能洗澡,护士说可以让家属用温水擦拭身体,等过几天才能够去冲澡。柏舟原本是不想帮谭知礼擦澡的,他过去找谢行,想要让谢行给谭知礼擦澡,但谢行却说他的额头还有擦伤,做不了体力活。最后擦澡的重任就落到柏舟的身上了。柏舟微微拧起眉心,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浴室里接了一盆水,将毛巾浸泡在水里,等毛巾浸湿以后,把毛巾拧干,准备给谭知礼擦拭身体,可谭知礼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还没有脱下来,“你把病号服解开,我给你擦背。”谭知礼的手臂还插着留置针,他将手抬起来后,兴许是碰到了留置针,疼得他皱眉,他红着眼眶,“手疼,解不开。”这时候的谭知礼根本不像是运筹帷幄的谭总,更像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废物点心。柏舟靠近谭知礼,将手落在谭知礼病号服的领口上,将领口上贴紧他喉结的纽扣拧开,又接着去解病号服第二颗的纽扣。他们之间距离太近了。他嗅到了alpha身上似有若无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他一不小心就擦过alpha身上烫热的肌肤,引起了一阵阵的战栗感,他强行压下了身上的悸动,告诉自己别被alpha的美色所勾引了。将alpha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以后,再弯下腰,去拧干脸盆里面的毛巾,再将拧干的毛巾拿在手上,去擦alpha的后背。alpha后背的线条流畅,蝴蝶骨突起。当初的他就是被alpha的身材给深深吸引的,等擦到alpha的腹肌时,身体还是有了些许的反应。他喜欢alpha的脸,也喜欢alpha的身材,即便时间过了很久,这依然不会改变。alpha反握着他的颤抖的指尖,毛巾上的雾气缓缓升腾而起,氤氲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像是增加着些许暧昧,“小舟,你对我还有感觉。我知道我过去做过了很多错事,但我会改正的,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你了,你可以忘记过去的那些事情,原谅我吗?”“谭知礼。”柏舟将热毛巾从alpha的手中抽出来,他的目光平静,“我对你有感觉,是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就像你说的,很爱很爱。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抛弃我了,又回来找我,还把我关在地下室,烧掉我的书,这些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你的这些所作所为。”alpha眼底的光亮一寸寸黯淡下来,在他失望至极的时候,又听到beta宛若天籁般的声音,“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柏舟不会原谅曾经的alpha,但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毕竟是曾经深爱的alpha,终究是与众不同的。这一次,换alpha来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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