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锦衣卫之于圣上，如同绣春刀之于我们，时刻都得保持着最锋利的状态，直到断刀为止。

&rdo;

楚谣默默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应是真的。

&ldo;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rdo;她微微咬了咬唇，问道，&ldo;大人口中对我的思之不忘，究竟几分真，几分假?&rdo;

这问题将寇凛给问住了，他约楚谣游湖是临时起意，只为探知真相而已。

昏暗灯光下，楚谣认真与他对视，将他最初一霎的反应看在眼里，些许失望逐渐攀上心头：&ldo;大人，您接连两次对我表述您的爱慕之心，不怕我当真么?&rdo;

寇凛楞了楞，笑起来：&ldo;楚小姐天姿国色，爱慕者众多，又岂会随意当真呢。

&rdo;

楚谣放下杯子：&ldo;大人认为在我心中，您与旁人一样么?&rdo;

见她一脸严肃，寇凛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尴尬着将茶水一饮而尽：&ldo;不一样么?&rdo;

&ldo;不一样。

&rdo;楚谣提壶为他斟茶，垂首凝视着壶嘴儿。

她这个人，除了不能说的，旁的心思不习惯遮遮掩掩，&ldo;自我回京以来，遭遇连番挫折，沉重似泰山压顶，将我以往的骄傲打击殆尽。

而每每濒临绝望之际，总是在大人手中峰回路转……大人您的存在，令我心甚安……&rdo;

其实楚谣可以说的更直接一些，不确定是否是爱慕他，却很仰慕他。

但想起宋嫣凉，又怕太直接会吓跑了他。

然而这话听进耳朵里，寇凛没感觉哪里不对，圣上经常说些类似的话。

从前为了那把龙椅枉杀多少无辜，这两年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总得喊他提刀守在寝宫外才敢继续入睡。

自楚谣口中说出来，寇凛当做恭维，淡淡道：&ldo;小事。

&rdo;

楚谣脸色一暗，心头那股失望愈浓。

果然是她想多了，寇凛对她颇多关注，不过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她不再说话，低头喝茶。

寇凛见她方才还好好的，一眨眼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颇有些茫然，正寻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乌篷小船撞到了一根灯柱。

落霞湖既是为观赏打造，湖中心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根凸出水面两尺、被雕刻成花鸟形状的石制灯柱。

燃了烛火放进去，这些灯柱恰好连成一朵芙蕖花的形状，方便画舫上的游人观赏。

说是撞，不过是船身与灯柱轻轻触碰，但这艘船实在太小，摇晃剧烈。

楚谣一个不防，向右侧倾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