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楚谣点点头，道：&ldo;两年前属下在济宁养病，曾收过一封从京城寄来的藏头诗，出自……袁首辅的嫡次女袁玉娴。

寄信时，应是刚刚及笄。

&rdo;

那封藏头诗过于简单，楚谣不曾回信给她，她也没有再寄，至今也不知她爱慕的究竟是哪一个&ldo;楚公子&rdo;。

寇凛的话题忽然一转：&ldo;本官听闻，你妹妹善于模仿你的笔迹?&rdo;

原本就是楚谣自己的笔迹，哪里用得着模仿：&ldo;恩，妹妹是爱临摹属下的字画。

&rdo;

&ldo;本官知道了。

&rdo;

寇凛没再继续询问，若有所思的离开。

他这一走，牢房里只剩下楚谣一个。

牢门没有阖上，身前少了个人挡着，阵阵阴风扑面。

牢房里是不设烛火的，唯有惨淡的月光透过小小一扇换气天窗照射进来。

墙壁上有几个暗红色的&ldo;冤&rdo;字，应是住过这里的囚犯写下的，此刻在月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凄凉阴森。

楚谣打了个寒颤，环抱着膝盖缩坐在角落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大概就是她现如今的写照。

……

寇凛想起还有一事未问，又折返回来，走到门口时瞧见她像个木头人一样两眼无神，呆呆坐着，竟比先前哭的惨兮兮的还要可怜三分。

寇凛驻足在门外，目光微凝。

他实在看不懂这个人，一会儿瞧着像个傻子，一会儿又沉稳精明，反反复复让人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今夜，怎么看怎么怪。

&ldo;呵，没吃过苦的世家子弟，遭遇一丁点打击就意志消沉。

&rdo;寇凛站在门口，一面拿着手帕擦着袖口上的鼻涕，一面嗤之以鼻，嫌弃着道，&ldo;想当年本官在这大理寺监牢里，每天被烙铁和冷水轮番伺候着，十个手指甲都被裴颂之拔光了，也没见本官吭一声……&rdo;

楚谣默默道：&ldo;可属下听说，大人您最终熬不住，画押认罪了。

&rdo;

手一顿，寇凛抽了抽嘴角：&ldo;你试试他拿把刀准备阉了你，你会不会认罪?&rdo;

&ldo;可是大人，掉了脑袋之后，留着……&rdo;楚谣视线下移，朝他裤裆看了一眼，&ldo;留着那个，又有什么用呢?&rdo;

被她这么一看，寇凛下意识的想要用手捂住，咬牙切齿：&ldo;本官也曾有过你今日这般遭遇，触景伤情，动了些恻隐之心，好心宽慰几句，你不领情便罢，竟还反过来挤兑本官?&rdo;

楚谣睫毛颤了颤，垂下头：&ldo;对不起大人，我……&rdo;

她并没有挤兑他，实话实话而已。

寇凛原本也不是个懂得安慰人的性子，见她不识好歹，懒得再理会，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