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的两三个小时里,李月白统共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陌生人嘛,再说他是在校生,他是社会人士,没有共同语言也是主要的原因。可是今晚他还是话很少的样子,他的同事们叽里呱啦了一晚上,他除了别人找他喝酒、他敬别人酒时说两句话,其余时候都很安静。
他虽然剪短了头发,可模样却没有多大变化,喝了酒脸还是那么白,就是看人时候的眼神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他总是睁大眼睛看人,眼神纯净无辜,现在却总半阖着,透着点心不在焉的漠然和冷淡。
当年李月白说自己二十二岁,如果他报得年龄是真的,那现在他二十七,是到了该成熟一点的年纪了。
岑森低头看了眼时间,从他发微信到现在也有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他犹豫着要不要发个信息问一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李月白穿了件厚外套站在外面左顾右盼,岑森拉开门,他赶紧挤了进来。
岑森奇怪:&ldo;你在看什么?&rdo;
&ldo;看人。&rdo;
岑森把门锁好,&ldo;你怎么穿这么厚?&rdo;
李月白边往里面走边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ldo;还不是为了伪装,你不知道,这地方太小了,随便走走都能碰见熟人。&rdo;说着顺手捞起岑森喝了一半那瓶水拧开了盖子。
看着李月白仰起脖子喝水,喉头上下滚动,岑森默默想,看来当年教育他的那些话白说了,这孩子依然不长记性,刚还觉得他成熟了一点,成熟个屁啊!
&ldo;看什么?&rdo;李月白狐疑地问。
&ldo;看你。&rdo;
李月白抿了下嘴角的水渍,又灌了一气。
岑森的目光从他的脖子往下滑,这才注意到他里面穿的是一件半袖工作服,脑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喉头忍不住滚动了一下:&ldo;你干嘛穿成这样?制服诱惑?&rdo;
李月白被水呛了一口,转过身来看白痴一般望着他,&ldo;诱惑你个大头鬼,最近梅雨季节,老子的衣服洗了没干,没衣服穿啊,不然谁要穿这个破厂服,丑死了。&rdo;
岑森道:&ldo;我也觉得挺丑的。&rdo;不过你是你们厂穿着最好看的。
李月白把空瓶子拧上瞄准垃圾桶扔进去,眼睛四处踅摸,&ldo;你这儿有啥吃的吗?&rdo;
岑森:&ldo;你也没吃饱?&rdo;他指了指旁的桌子:&ldo;这儿有份杂酱面,我还没吃呢。&rdo;
李月白瞟了眼外面袋子上的商标:&ldo;他家面咸死了,你不知道我都快要渴死了,算了算了不吃了,咱们先做吧。&rdo;
岑森的小兄弟激动地抬起了头,他有些尴尬地低头看了一眼裤子,&ldo;那我先去洗澡了。&rdo;
李月白摆手说:&ldo;去吧去吧。&rdo;
凉水冲到身上,才慢慢把那股子火气压了下去,岑森快速洗好澡,裹了条浴巾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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