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娜翻过一页,把本子递给乔丹:&ldo;你把你所记得的每次你母亲去医院的时间都写下来,肯定会有医生、护士或是其他什么人愿意作证的。&rdo;
乔丹低头看着空白的纸页:&ldo;你不用这么做,詹娜。&rdo;
詹娜俯身敲了敲本子:&ldo;我已经过了有生以来最糟心的一天了‐‐应该说是两天。一个记者给我名字抹黑、老板让我休假、我还被人用枪打、遭绑架。所以,没错,我就要这么做。他们想杀你,也想杀我,这摆明了是针对我啊。好了,赶紧开始写,再把汤姆叫来,我要跟他谈谈。&rdo;
乔丹在手机上拨了个号码:&ldo;你能过来一下吗?&rdo;他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ldo;没错,带壶咖啡,再拿一碟三明治进来。&rdo;
他挂掉电话时,詹娜扬起了一条眉毛:&ldo;有什么好玩的事?&rdo;
乔丹大笑起来,笑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ldo;汤姆说如果你要审问他,他得带壶咖啡来。&rdo;
门开了,汤姆端着一壶刚煮的咖啡和一碟三明治走了进来,把它们放到床头柜上,拉开一把椅子:&ldo;问吧,女士,不过你可能不会喜欢我的答案。&rdo;
&ldo;我可没想审问你,汤姆……先生。我暂时会当做你已经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了,但如果我要取证,还需要你帮忙。从你们俩告诉我的,还有我自己亲眼所见的,可以看出埃尔金斯法官和马库斯&iddot;戴德在执法机关中的影响力很广泛。我需要找一个正直的警察。&rdo;
汤姆窃笑着说:&ldo;你在问我?&rdo;
詹娜用看被告的严厉眼神瞪了他一眼:&ldo;罪犯能知道一些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我敢说如果有正直的警察,你会知道他是谁。&rdo;
汤姆看了看她,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尊重:&ldo;萨维尔,第23辖区。有传闻说他不收贿赂,他或者他的搭档,一个印地安人,叫怀特费瑟还是雷德费瑟的。&rdo;
&ldo;哈利&iddot;雷德蒙?&rdo;詹娜问道。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警官,皮肤黝黑,一双棕色眼睛鲜活伶俐。
&ldo;对,就是他,杰克&iddot;萨维尔和哈利&iddot;雷德蒙。那片辖区里的人管他们叫夏洛克和华生,如果你行事正派,他们能给你如虎添翼。但如果你作奸犯科,他们俩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rdo;
&ldo;好,我之前跟雷德蒙合作过,他很细心,我也喜欢他。&rdo;
乔丹把笔记本还给她:&ldo;我只记得这么多了。&rdo;
詹娜看着两页纸的清单。他母亲被打了这么多次,迈克尔居然不知情,这怎么可能呢?
乔丹站起身来,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ldo;迈克尔知道,詹娜,他一直都知道。&rdo;
14
一
詹娜研究着笔记。她没有完全跟乔丹说实话,关于亚特兰大那件事,他们俩多半会被抓,所以他们很可能无法起诉任何人。探员死了总得找人背黑锅,而且他们这一跑,更显得有罪了,当然,乔丹肯定明白这一点。此时,有人敲了敲门。
&ldo;进来吧。&rdo;
门开了,汤姆探头进来:&ldo;天色晚了,我们很快要上路了。&rdo;
&ldo;上路?&rdo;詹娜问。
乔丹走到汤姆身边。&ldo;汤姆会把你送到另一个县里,再把你放了。你可以跟他们说我绑架了你,你趁我睡着的时候跑了。&rdo;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ldo;他们应该都知道我中枪了,所以不难相信你。&rdo;
詹娜疑惑地看着乔丹:&ldo;那你要怎么办?我知道你想见你母亲,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你父亲在找你,联邦调查局在找我们俩,如果有人看到你,你就没命了。&rdo;
乔丹耸了耸肩:&ldo;我这一两个星期会避避风头,先把伤养好,等风声过去。然后,我和汤姆会去找我母亲提起过的证据。&rdo;
&ldo;答应我给我一个星期,我看看能做些什么。求你了,卡梅拉和孩子需要你活下去。&rdo;看到乔丹皱起眉头,詹娜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ldo;卡梅怀孕了?&rdo;
&ldo;我以为她告诉你了,对不起。&rdo;
&ldo;她爸爸知道么?&rdo;
詹娜点点头:&ldo;他是因此才帮你出狱的。&rdo;
&ldo;那你可以把克利福德&iddot;博蒙特也加到想杀我的名单里面。你真的得走了。&rdo;
&ldo;乔丹?&rdo;詹娜平视着他,&ldo;答应我?&rdo;
他冲她笑了笑:&ldo;你对承诺还真较真,詹娜&iddot;詹姆士。但我喜欢你,也相信你,我给你一个星期,再往后我可就不保证了。&rdo;
二
詹娜看着浴室的镜子,绑架计划确实很好,但她见过绑架受害人,她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嗯,头发倒是够乱,但其他地方就不像了。
她脱掉鞋子,轻抚了一会儿‐‐她第一双,也是唯一一双莫罗&iddot;伯尼拉克高跟鞋。虽然她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薪水才买到这双鞋,但穿上就觉得自己特有气势。她叹了口气,拿起鞋在洗脸池上敲打,把一根鞋跟敲断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有人得给她再买一双。
她脱掉上衣和衬衫,蘸上水,在地上蹭起来,直到上面沾满污迹。&ldo;真恶心。&rdo;她又把衣服穿上,再把上衣扯烂,重新站到镜子跟前,看上去像多了,但她的脸还是很干净,乔丹得打她……用力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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