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位不久后,犯下累累暴行,一时在门派内外积怨甚深,后来有城主对他心怀怨恨,便趁他不备,偷放出了南宫柳与罗枫华二人。
罗枫华不知背后隐情,只以为他是为了掌门高位才做出这种种丧心病狂之事,加上南宫柳巧舌如簧,便愈发心灰意冷。于是便与南宫柳携手夺位,欲将徐霜林赶下还没焐热的掌门宝座。
那天晚上,儒风门内战,死伤百人,战火之中,罗枫华第一个找到了啸月校场里避难的徐霜林。
那天是月圆之夜,徐霜林剧痛难当,浑身是血,伏在林叶之中,犹如一条被生生扒去了皮的蛇,露出来的都是鲜红色的肉。
罗枫华见到他时,以为他是被战乱中的法咒所伤,心中虽有怨,却因昔日爱徒形容凄惨,而不禁心生恻隐。
徐霜林在林木中瑟瑟地抬起脸,露出一丝惨笑:&ldo;你来了。&rdo;
&ldo;……&rdo;
&ldo;我和他相争,你们最后总是帮着他的。&rdo;
罗枫华道:&ldo;这一次是你做的太过了。天禅大师是你杀的么?&rdo;
&ldo;不错。&rdo;
&ldo;林道长呢?&rdo;
&ldo;他该死。&rdo;
&ldo;……那你父亲呢……&rdo;
静默片刻,徐霜林说:&ldo;他不公,他信我为贼,他自找的。&rdo;
罗枫华闭上眼睛,睫毛有些湿润了:&ldo;你……你怎会走到如此境地……&rdo;
&ldo;呵。&rdo;徐霜林森然笑道,&ldo;只允许他人负我,不允许我负别人?只允许他人在我身上捅刀子,不允许我拔剑相还,这就是你所谓的君子之道?&rdo;
罗枫华脸上的神情极是破碎,原地摇晃一会儿,他走到徐霜林跟前,还没开口,眼泪倒是先淌下来了。
&ldo;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rdo;徐霜林没来由地着恼,&ldo;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反正在你眼里、在老头子眼里,在所有人眼里,那个废物脓包,永远都比我重要!&rdo;
罗枫华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抬起手,念下了禁咒。
&ldo;……我禁去了你从小跟我一起学过的法咒。&rdo;罗枫华道,&ldo;从此以后,南宫絮,你我,再也不是师徒。&rdo;
&ldo;……&rdo;徐霜林但觉锥心之痛,鲧的恶诅,当真是痛彻心扉的。
他在原处缓了一会儿,亦是狠倔:&ldo;别自作多情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师父。&rdo;
罗枫华怔愣地看着他,过了良久,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背后却传来喧哗之声,兵戎逼近,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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