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随……&rdo;嗓音出口,却是沙哑得不像话,他忙住了嘴,咳嗽一声,缓了片刻才道,&ldo;随便走走。&rdo;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多问一句。
&ldo;你们呢?&rdo;
&ldo;我和师昧刚刚从无常镇回来。买了许多好吃的。&rdo;一提起这个,薛蒙就显得很高兴,&ldo;今儿有庙会呢,热闹得很。&rdo;
换作这个时代的楚晚宁,这对话就应当到此为止了。
楚晚宁不会有过多的兴趣去了解这些少年人凑了什么热闹,买了什么吃食,为什么那么开心。
他那时候淡淡的,与谁都若即若离,不爱去看一眼别人的私事琐事。
但如今的楚晚宁,却觉得薛蒙也好,师昧也罢,他们的每一个字,每个神情,甚至是眼神里的每一缕光影都弥足珍贵。
他想再多看几眼,多听几句。
这是他自己的红尘里,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于是他问:&ldo;买了什么?&rdo;
&ldo;师尊想看吗?&rdo;薛蒙兴高采烈地就去翻自己的乾坤袋,献宝一般,&ldo;果丹皮,松子酥,桂花糖……&rdo;
絮絮叨叨地数着,忽捧一把桂花糖,全都奉到楚晚宁手里。
&ldo;买多了,这些都给师尊。&rdo;
师昧也在一旁翻遍了自己的袋子,但他似乎没买几样东西,翻来翻去,找不到什么拿得出手的,耳根便有些浮红。
&ldo;……&rdo;
楚晚宁道:&ldo;不用再给我了。&rdo;他拣了两三颗糖果,便把剩下的都还给了薛蒙。月色下,他的眼神几乎是湿润而温柔的。
&ldo;已经够了。&rdo;
他知时空生死门随时会闭合,他已经透支了九歌之力,再要打开并不容易。更何况那边也就只有一夜辰光,回去得迟了,怕被踏仙君察觉。
摁捺住难平心绪,他问道:&ldo;墨燃呢?没和你们在一起?&rdo;
两人面面相觑,薛蒙道:&ldo;午饭后就没看到他了。&rdo;
师妹也道:&ldo;他这几天都没怎么跟我们在一起,大概是自己有些事要做吧。&rdo;
楚晚宁于是去了弟子房,但房内无人,又去庙会寻,亦不得见。眼看时辰空耗,不仅愈发心焦。
蹙着眉左思右想半天,忽地,他回忆起了一件事。
他想到了。
墨燃该不会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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