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粗细?&rdo;
&ldo;还好吧……眉毛我知道,应当是剑眉。&rdo;
&ldo;好。&rdo;书生又添几笔,再问,&ldo;脸上可有痣印?&rdo;
墨燃偏着头想了想,想着想着,脸却红了,嗫嚅道:&ldo;有……&rdo;
&ldo;在哪里?&rdo;
&ldo;左耳边。&rdo;墨燃慢慢道,&ldo;小小一点,颜色挺浅的,然后……&rdo;
然后亲他这里的时候,会额外敏感。
书生挑挑眉:&ldo;然后?&rdo;
&ldo;没。&rdo;墨燃头摇得像拨浪鼓,脸更红了,&ldo;没有然后。&rdo;
书生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所幸光线黯淡,瞧不见他脸上血色。笔尖润了润墨,又问:&ldo;贯留装束?&rdo;
&ldo;他喜欢穿白衣服。束青玉冠,或是高马尾。&rdo;墨燃想了想,补道,&ldo;有时也披着,披着的时候,特别……&rdo;
&ldo;别再说好看了!&rdo;书生有些受不了。
&ldo;嗯,那就俊俏吧。&rdo;
书生:&ldo;…………&rdo;
好不容易磨了半天,总算是画完了。墨燃吹了吹墨,举起来细看,觉得虽不如楚晚宁俊美,也不十分相似,但勉强凑合着能用,便笑道:&ldo;多谢先生。挺好的。&rdo;
&ldo;我只差画了潘安范蠡,西子貂蝉。&rdo;
&ldo;哈哈哈。&rdo;墨燃乐了,说,&ldo;待我找到师尊,一定好好再谢你。&rdo;
又陪着书生喝了些酒,聊了会儿天,待天色更暗,两人于酒肆前分道扬镳,墨燃揣着楚晚宁的肖像,据书生说,南柯乡第五街有栋楼,叫做&ldo;顺风楼&rdo;,专门给新来的孤魂野鬼打听各种消息的。
他准备去看看。
顺丰楼外红招子幽幽飘摆,上头绘着一个黑色蛇形图腾。墨燃推门进去,见大厅内横贯一张长柜台,柜台后头坐了十来个穿着赭红衣袍的鬼魅,俱戴着冲冠怒目的木漆面具,看不清真实容貌。这些面具鬼前头,各自蜿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些神色各异、别有所求的死人。
楼宇顶端漂浮着几百枝白色蜡烛,重重叠叠的灯影照着重重叠叠的亡人。鬼来鬼往,端的是忙碌非常。
&ldo;小师傅,您能帮我查查看我弟弟在哪里吗?他叫张八一,姑苏人,死的时候二十一岁……&rdo;
&ldo;可有画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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