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海波认为,抢劫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己方抱着不杀人的想法,对方可不会这么想,还认为我的想法不切实际,异想天开,不可能做到。”
“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但锰矿驻守警卫曾在矿难中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一回头因为抢劫就要了他们的命。”
“我的设想是以武力迫使驻守警卫解除武装,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就开枪让反抗人员失去抵抗能力。我们的目的是抢劫,是财务室里的钱,不是为了杀人,只要能达到抢劫的目的,犯不着非得杀人。”
“于海波认为这样太麻烦,而且不可控因素太多,稍有不慎,我们自己就会没命,以最快的速度将驻守警卫都解决掉,一了百了,才是最好最为稳妥的办法。”
“尤其是严静宇加入后,对于枪杀驻守警卫的想法十分强烈。这小子在锰矿工作时,就和驻守警员经常闹矛盾,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就想趁机要了他们的命。”
“除了严静宇,周小平和郝仁也都是于海波拉进来的,这二人也赞成于海波的想法,认为打劫锰矿这么大的事不是过家家,不能妇人之仁。”
“到了这一步,我意识到这个队伍根本就不是我说了算,而且一口气就干掉十几名警察,一旦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后警方的追捕就会不死不休……有命赚钱没命花,何苦来哉……所以,我就有了退出的想法。”
“但这样的想法肯定不能拿出来说,要不然为了防止抢劫的消息提前走漏,他们很可能会杀我灭口,这些人胆大包天,既然有胆子想要干掉十几名警察,再多杀一个我,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毫无思想包袱。”
“就算于海波念在和我之间有表亲之情,其他人可没这个顾虑,尤其是严静宇,这小子就是一条疯狗,动不动就要杀人。”
“有了退出的想法后,我就决定跑路。但我人还没到火车站,就在半路上被这帮人用枪逼了回来。于海波太了解我了,知道对于抢劫锰矿的方式达不成一致,我很可能就会撂担子不干,所以一直让严静宇在暗中盯着我。”
“把我带回出租屋以后,严静宇果然提议将我灭口,说留着我是个隐患,如果放了我,说不准我就会去报警。于海波也果然顾念表亲的情分,说我如果想报警,原本离开出租屋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而不是赶去火车站。”
“但是为了稳定人心,于海波还是决定暂时将我关在出租屋里,说等抢劫完了以后再说。严静宇这些人都听于海波的,见于海波表了态,他们也只能接受。”
“按照计划,实施抢劫的队伍至少需要5人,既然没打算让我参加,他们就只能将郝仁的弟弟郝义也拉进队伍。但于海波从来没和郝义打过交道,对郝义并不信任,于是就想出了只要郝义一出现就戴头套,事前还一起去杀个人的办法。”
“杀人纳‘投名状’,名义上是为了让郝义表衷心,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中途反水。于海波对谁都不信任。”
“抢劫锰矿的设想是我提出来的,5个人的队伍最初也是我拉起来的,我中途想要退出、被关了起来,于海波认为这种内部纷争没必要让新加入的郝义知道,要不然有可能会让郝义认为我们这个队伍不团结,干不成大事,所以让郝仁对郝义宣称,这个队伍的领头人还是我。”
“屁的团结,于海波这还是在为自己考虑,郝义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也不知道周小平和严静宇的身份,只知道领头的叫‘操哥’,万一郝义首先落网,也只会供出‘操哥’,这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这也只是于海波临时起意的一个想法和安排,毕竟谁都不知道最先落网的会是谁,或者一个都不会落网,但之后的事情却偏偏就有这么巧,第一个落网的居然还真就是郝义。”
“郝义被捕后,于海波就有了很强的危机感。郝义虽然对团伙成员知道的不多,但警方也不是吃素的,鬼知道警方会不会根据什么线索找上门来。”
“周小平和严静宇也同样忐忑不安,生怕被警方查了出来,就产生了跑路的想法,但在跑路之前怎样处理我却成了一个难题。放了我是肯定不行的,想要一枪毙了我,于海波却又不答应,还说自己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表兄死于非命。”
“我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认为于海波这人还是有点儿人性,至少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嘁,你们如果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
“于海波的话,半真半假,对我的表亲之情,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不想杀我,可不纯粹是念在这份亲情,他还有更为复杂的盘算。”
“他对周、严二人说的话,从表面上看是不忍手足相残,实际上是在暗示周小平和严静宇,不要在他的出租屋动手,不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得去另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干掉我,要不然他眼睁睁地看着我死会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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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你们肯定又认为于海波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既想干掉我,又想给自己留下个‘重情重义’的名分。如果是这么想,那你们还是低估他了。”
“但周小平和严静宇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心领神会’地把我带到重棉厂,想在那里把我干掉。”
“到了重棉厂以后,我说临死之前能不能给我松个绑,让我抽根烟,周小平和严静宇同意了。周小平把自己的枪拿出来,放在触手可及的窗台上,却让我离得远远的,站在窗台对面的门口抽烟,意思就是警告我不要有什么还能活着离开的妄想,抽完一根烟后就乖乖去死。”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抽完一根烟后,趁着周小平去上洗手间的机会,我从自己身上突然掏出一把枪,首先就干掉了坐在沙发上的严静宇,周小平从洗手间出来后,见窗台上的手枪已经不翼而飞,严静宇也倒在沙发上,就想从阳台上跳下去逃生,但是他没有机会了。”
“因为被绑了很久,双手酸痛,开枪杀周小平时,才会用了三枪,其中一枪还打空了。”
“你们是不是想问,我身上的枪是哪里来的?呵,那是于海波背着周小平和严静宇塞给我的。”
“于海波想要掐断自己和‘锰矿大劫案’之间的所有关联,就想到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边暗示周小平和严静宇将我带出出租屋干掉,一边又在背地里塞给我一把手枪,还说自己只能帮我到这里了,实际上就是想让我和周小平、严静宇火拼,最好是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这样一来,他不但彻底掐断了自己和‘锰矿大劫案’之间的关联,对于周小平、严静宇和我的死,他都能置身事外,从而确保不留下任何能让警方追踪到他身上的线索。从最初不同意把我干掉,说要等抢完锰矿以后再来考虑怎么处置我的那时候起,于海波就在打这个算盘。”
“但他高估了周小平和严静宇,也低估了我,没想到我仅仅用了一个抽一支‘断头烟’的借口,就把这两头蠢猪给干掉了。”
周小平倒也并非完全是个蠢货,至少在临死前还是反应过来:尹建成身上多出来的这把手枪,只会也只能是于海波给他的,对于于海波的如意算盘也多少猜出了几分,所以才会拼尽最后一口气力,在于海波的名片上做文章,从而为警方留下线索。
“之后,我又去于海波家里找他,倒也不是想和他算账,而是想通过他,找到周小平和严静宇的钱。这二人会把自己的钱藏在什么地方,于海波肯定比我更容易猜到。到了这一步,我手里已经沾了人命,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于海波要是同意和我平分周、严二人的钱,那就一切都好商量,如果不同意,或者还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还是想干掉我,或者想吃独食,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结果……于海波表面上答应只要找到周、严二人的钱就平分,可趁我不注意,就想在我背后捅刀子,得亏我早就防了他这一手……打斗过程中,我抢了他手里的刀,将他给抹了脖子……”
“为了不让警方追踪到我身上,我又想到了于海波此前曾租下的那套房,我在那里面被他们关了几个月,肯定会留下很多线索,只能再去放一把火,把所有的线索都清除干净,但就是这一回,莫名其妙就被你们警方给盯上了……”
李竹道突然插嘴问道:“在这之前,警方曾通过电话联系过你,并且当时的电话号码,其归属地也的确是在外省,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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