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来找小敏的次数很勤,有时候还会包夜,把小敏带回家,小敏也是因为知道他住的房子都是租的,还是两兄弟挤在一套出租房里,所以才认为这小子说要养她的话是在信口开河,当不得真。”
“劫案发生以后,这小子就没来过店里,应该是在避风头。这个风口浪尖上,他越少外出越安全。”
接着,黑皮又话锋一转:
“你们如果要找人敲开这个‘郝萝卜’家的门,没人比小敏更合适。对于‘郝萝卜’来说,现在不管是谁去突然敲门,肯定都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有小敏除外……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得保证小敏的安全,要不然……我……”
胡志生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掐灭:“你要咋样?你能咋样?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该怎么办,咋咋呼呼,吓唬谁呢?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就干活。”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答应给我翻倍的奖金不能少,小敏该得的奖金也得给她,要不然,我可没把握说服她……”
翌日凌晨,胡志生率队潜伏在目标地外围。墙壁拐角、胡同暗处,但凡既能藏人又能盯住目标的地方,全都塞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众人小心翼翼,视线集中在郝义家的窗户上。
直到凌晨两点,窗户里的灯光才熄灭。这让大家都暗自舒了一口气:先前的情报无误,郝义果然在家。
终于熬到5点半,天色如预期一样,开始逐渐明亮。面前楼房里,渐渐传来零星的洗漱声。
胡志生打着手势,藏在暗处的数队人马同时现身,压着枪口向目标地摸去。同时,几辆救护车也悄然停在外围,随时待命。
郝义家门口,小敏看了一眼身后荷枪实弹的警察,在胡志生和黑皮充满鼓励的眼神中,又想了想那几万块钱,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大门。
“呯呯”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郝义的屋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小敏又抬手敲了几下门:“‘萝卜’哥,我是小敏,你在不在家?”
屋里立即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听得出来,郝义既高兴又意外,却毫无防备或警惕。先前的沉默显然是对这个突然敲门的人充满警惕,听到小敏自报家门后,他的警惕和戒备顿时烟消云散。
“别提了,倒霉死了。昨晚在一个……朋友家过夜,他家就在这附近……天还没亮,他老婆突然回来……哎呀,别说了,你先开门,我在你家补个觉,这大清早的,打不到车,黑皮还在睡觉,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小敏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反而更具可信度。
果然,郝义的口吻当中透露出不悦:“到底是朋友还是客人?”
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受到郝义的言语当中散发出来的醋酸味。
小敏针锋相对:“是客人又咋样?我不去接客吃什么?光是靠你画的大饼能当饭吃?你到底开不开门,不开门我走了。”
胡志生忐忑不安,生怕郝义不吃“欲擒故纵”的这一套。
黑皮却朝小敏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朝胡志生递了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
“我也没说不开门……你今天就辞职,以后我养……”
随着“叮咣”一声,大门被打开,郝义的话还没说完,隐在门口的胡志生立即如饿虎下山,一头扎了进去,将郝义扑倒在地,身后全副武装的特警紧跟其后,鱼贯而入,瞬间填满了整间屋子。
眨眼的功夫,睡眼惺忪的郝义便被彻底制服,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在他周围围成一圈,让他彻底懵了。
“证据!赶紧找证据!”
随着胡志生的一声大喊,所有警察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从天花板到地板砖,马桶口到煤气罐,床底衣柜到沙发里,就连下水地沟都得砸开掏一遍。”
胡志生边说边指挥,半天之后,别说枪支炸药,就连一张值得怀疑的纸片都没找到。
郝义逐渐缓了过来:“公安同志,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如果找不到证据,光凭着郝义和死去的郝仁是亲兄弟这一点,可没法给郝义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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