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宇率先在一旁皱了眉,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大着舌头道:“宁岁酒精过敏。”
“她自己刚才不是说喝一点也没事儿嘛,就是意思意思,做个动作而已。”邹笑飘了个眼神睨他,软声调笑道,“人宁岁还没说什么呢,舒宇哥你着什么急啊。”
林舒宇被怼了一下,忿忿地不说话了。
却是看向宁岁,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别搭理她,你该拒绝就拒绝。她就这德行。
宁岁抿着唇,没吭声。
她能感觉到一旁的人微沉的呼吸,带着些许的酒意,和着夏夜潮热的温度,缓慢沉冽地蔓延过来,不断倾轧周围的空气。
宁岁歪着脑袋环视一圈,又掂了下自己刚才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
侧过脸,温吞地提示道:“好像没有酒了。”
—
闷热的夏夜,晚风习习。
音响早就被按了停放,室内很安静,只剩下墙壁上指针转动的细微响声。
客厅只留一盏壁灯,投射在一方围圈中。
最后的大冒险无疾而终,大家也都困倦,紧绷的神经一放松,都四仰八叉,东倒西歪地烂醉成一团。
林舒宇喝得最多,晚上餐桌上已经快到量,回来又猛冲,这会儿胃受不住,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
张余戈更是发疯,此时趴在地上,掏出手机给宿管打电话:“王丽老师吗,诶嘿对,我是章鱼。哎,您也别一上来就骂啊——”
胡珂尔倒在许卓身上,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话。
满屋子的醉鬼,没一个能抗事的。
胡珂尔还能有意识地自己走动,手臂大喇喇压在宁岁肩上,宁岁搀扶着她站了起来,下意识侧眸看了谢屹忱一眼。
还没说什么。
只是双眸对视,他便打开手电筒,径直走到她身边:“走吧。”
怎么这么默契?
宁岁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思绪变得有些缓慢起来。
谢屹忱打着手电陪她和胡珂尔回到房间。
一靠近床,胡珂尔就很自觉地一头栽了进去,睡得不省人事。
谢屹忱倚在门口,看宁岁进卫生间打水烧:“需要帮忙吗?”
宁岁出来,在行李箱里翻找,头也没抬,发出两声似是而非的音节。像是在说不用。
小动物一样。
谢屹忱半眯起眸,看着她井井有条地从一个带拉链的旅行袋里找出一盒维c泡腾片。
“做什么?”他饶有兴致,嗓音因为喝酒略微显得有些沙哑。
宁岁半蹲在行李箱前,仔细研究说明书,闻言抬了下眸,清丽的五官因困倦覆盖着一丝茫然:“我听说这个能解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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