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这一案关系着大老爷的前程,书办跟捕役岂敢有丝毫疏忽。回大老爷的话,刚才大堂上悬下赏去,事情就难了!&rdo;
&ldo;怎么?&rdo;谭兆奎七分诧异、三分不悦,&ldo;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悬赏有什么不对?&rdo;
&ldo;勇夫在这里!&rdo;牛道存将手往旁边一指,先捧一捧周二,然后又说:&ldo;书办不敢说大老爷悬赏不对,怕的是打草惊蛇,将汪直吓跑了。&rdo;
&ldo;啊,啊!&rdo;谭兆奎恍然大悟,&ldo;既然如此,你刚才在堂上怎么不说?&rdo;
&ldo;大老爷令出如山,书办在那种地方,怎么敢驳大老爷的回?&rdo;
这句话很动听,谭兆奎心服了,&ldo;看起来是我欠考虑。&rdo;他搓着手说,&ldo;如今,该怎么补救呢?&rdo;
&ldo;只有一法,请大老爷再下一道手谕:缉拿要犯,只许私下查访,不准骚扰徽州人所开的当铺、笺纸店等等,违者重办不贷。&rdo;
&ldo;好!这个办法好!&rdo;
谭兆奎欣然提笔,按照牛道存所说的意思,一挥而就,写完交下,随即由周二趁大家还未散去之前,赶到班房里去宣布。
&ldo;大老爷,书办有句话,怕不中听。不知该不该说?&rdo;
谭兆奎对牛道存的印象已经改变,所以立即和颜悦色道:&ldo;不要紧,不要紧,你说!&rdo;
&ldo;说老实话,像这样的案子,扎手得很,犯不着自找麻烦。&rdo;牛道存不便直指谭兆奎躁进冒失,便作了个譬仿,&ldo;譬如书办,自告奋勇,在大老爷面前拍胸担保,一定有办法捉到汪直。捉到了固然有面子,如果捉不到,大老爷心里会怎么想?&rdo;
会怎么想呢?谭奎兆设身处地去体会,当然是轻视牛道存:这个小子,只会吹牛!这样一想,顿如芒刺在背,局促不安地问说:&ldo;那,那我应该取何态度呢?&rdo;
&ldo;依我说,大老爷只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巡抚大人面前,当然要表示尽力协助,绝不会因为是军犯而分彼此。&rdo;
谭兆奎到底是两榜进士出身,听出牛道存话有含蓄,地方官只管缉捕鸡鸣狗盗之徒,像汪直这种海盗,出动大军围剿,且由巡抚亲自指挥主持,性质不同。而且押解汪直,由军营派兵监护,事前并未通知所经各县,出了事地方官自然不能负责。不过看在公事分上,理当从旁协助;抓到了是意外之功,抓不到亦不会受什么处分。
一想通了,越发对牛道存另眼相看,&ldo;你说得不错。&rdo;他很坦率地,&ldo;我就照你的意思做。不过,暗底下,你仍旧要上紧!&rdo;
&ldo;那是一定的。书办也巴不得大老爷有面子,衙门里上上下下都好沾光。&rdo;牛道存感于县官的信任,觉得不妨先透一点好消息,&ldo;大人请放心,书办督促捕役,暗底下上紧去办,有半个月的功夫,事情大概就有眉目了。&rdo;
话是这么说,其实呢,牛道存不但不&ldo;督促上紧&rdo;,反而关照周二有意无意地在茶坊酒肆放空气,汪直脱逃这一案与县衙门无干。
他们的说法是如此,冤有头,债有主,办公事要有分寸,不该管的事,不可以乱插手,不然一定搞得灰头土脸,自讨没趣。汪直是何许人物,一百多兵丁押解,眼睁睁看他逃走,钱塘县的捕快又有什么把握,能拿他捉到手?再说,汪直又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小毛贼,也没有在杭州做案,河水不犯井水,落得&lso;城隍山上看火烧&rso;,放些交情给汪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些话当然会传到徐海耳中。说来入情入理,先使他相信了一半,到处留心,冷眼细看,果然没有什么动静,便又相信另一半。因此,本来是日中或深夜,趁王九妈客人较稀时,才溜入王翠翘的妆阁,悄悄温存一番,五、六天以后,就公然来去,甚至日以继夜,以勾栏作逆旅了。
然而王翠翘却起了疑心,&ldo;阿海,我倒问你;你这趟到杭州来,到底是做什么?&rdo;她故意板起一张粉脸,&ldo;要说实话!&rdo;
&ldo;说实话,是来看病。&rdo;
&ldo;什么病?&rdo;
&ldo;相思病!&rdo;徐海笑道:&ldo;来请你治我的相思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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