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笑道：“真是多情的姑娘。”

又侧身向身后的小厮道：“这姑娘我瞧着眼熟。”

小厮低头不敢言语，舒五已经扶着金慈的胳膊回击道：“只怕公子瞧着任何姑娘都眼熟，这种理由可不新鲜。”

那人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

只是段某觉得姑娘格外熟悉，怕是日后也难以忘却姑娘了。”

舒五没有再说话，扶着金慈的胳膊径直朝酒楼外走去。

薄薄的冷汗帖在后背，此刻西风一吹，她竟没站稳一般从台阶上倒了下去。

--------------------================在金慈的搀扶下，舒五并未真正摔倒。

然而毕竟是扭了一下，不多时脚踝处便肿起了红彤彤的大包。

舒五两次在此人面前失态，虽然前一次有鱼朝恩酒中下药的缘故，然而这次很明显被玉娘瞧出了不同寻常。

“你认识他吗？”

玉娘问道。

“不想隐瞒阿娘，认识，深仇大恨。”

舒五道。

“他是谁？”

“武威段氏，世家豪门。

他是段氏二公子。”

舒五紧紧抿着下唇，玉娘看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

平民百姓和世家大族之间的深仇大恨，不用细问，也能猜出了究竟，联想到舒五无父无母，便觉已猜出缘由。

不由得拍了舒五肩膀想安慰她一二，却见她抖得厉害，更是怕人碰触她一般，瑟缩在被中不再理人。

因着此次突如其来的劫掠，凉州城官场上也发生了幅度不小的震荡。

督军宦官鱼朝恩大发雷霆，直言是凉州官员及将领疏于防备，才让吐谷浑趁着朝廷开恩特设的大集会有了骚扰边境的机会。

话说得义正言辞，惩治的相关官员也不再少数。

然而没多久，就连普通百姓也察觉出了这些变动的不同寻常。

凉州城十万守军分属十二个不同的军营，归各自的首领差遣，这些将领又受命于已经入朝的仆固节度使和现任凉州最高长官留守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