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种种,他竟有一丝不自然之色从面上闪过。不过也只有那一瞬。本打算训夏氏几句的话,改为了:“在将军府里住着,就把你身上那些没规矩的性子收起来。”说完后,手上松了帷幔,偏头吩咐候在外侧的雪音:“传府医来为夏氏换药。”雪音站的远,又隔着帷幔,声音便听不太真切。只听得雪音回道:“是,将军。”缓了缓后,又道:“将军,您该入宫了。”夏宁刚醒来时精神还算好,但醒了会儿后脑袋又疼、又晕的厉害,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无力,打算再眯一眯,听得雪音的话后,饶有兴趣的勾了下嘴角。待耶律肃离开后,她伸手掀开帷幔朝外看去。从她这儿瞧能看见站在门口的雪音。正立在门口,朝外望着。虽不能看见她的眼神,但从言行举止看来,雪音性格虽冷,但到底也是女子,对耶律肃怀有爱慕之心,也能理解。“姑娘。”雪音是习武之人,察觉到了夏宁的视线,侧过身来,与夏宁对视上了,“奴婢去传府医来,姑娘可要起身了?”这语气——啧啧啧。和刚才那一声‘将军’可谓是天差地别。夏宁弯了眉一笑,“你去罢,我这就起了,不必顾我。”雪音福了身,出门去。夏宁也不再赖着不起,强撑着精神起床梳洗,好在热水、毛巾等物都是提前备好的。她对着镜子梳妆,铜镜照出的人影模糊,却也难掩镜中女子被人疼爱过的姿色。仅簪着一支银钗,仍能当得一句堪称绝色。只是这绝色,滋长于风月场所,在旁人看来,难登大雅之堂。这会儿的夏宁还怡然自得。过会儿府医登门,拆开她裹在脑袋上的绷带,眉头皱起老高:“这——长得好好的怎么会裂了?”将军归来,难免失控这一嗓子吼得夏宁一愣。裂了?是指她的伤口?难怪那时耶律肃的口吻忽然变了,原来是看见她伤口渗出血来,这才待她好了些。夏宁还想伸手去摸,才伸了手就被府医拍开,一脸怒容:“姑娘实在是太不爱惜女子容颜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好不容易才长好了些现下又裂了,如此反复留下疤痕可怎办!”谁不知这位如今可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留下疤痕,被将军责罚的可是他!府医愈想愈气,还想继续恐吓夏氏两句时,见夏氏晒晒笑了,手腕垂落时,遮盖住了手上的痕迹。老人家见多识广。瞬间了然。咳咳。错怪错怪。将军归来,难免失控——也不怪这柔弱的外室。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夏氏明知自己有伤在身,顾惜自己一二,难道将军还会强上了她不成?想来想去,府医还是怒着一张脸,指使雪音取热水来。这回,府医在水中加入一种绛紫粉末,用热水烫过的巾子仔细擦拭裂开的伤口,本来还不太疼的伤口猛一沾上巾子,一股尖锐的刺痛直刺大脑。疼的人失声惨叫。饶是夏宁能忍,也没忍住。斗大的冷汗从脸颊滑落。嘴唇剧颤。府医也忍不住佩服她这能忍的性子,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语气,顿时温和了起来,“姑娘若能忍就多忍会儿,这是东罗传来的秘药,用在伤口上虽有刮骨剔肉之感,但能加速伤口愈合,不留疤痕。”夏宁还算爱惜自己这张脸。咬着后槽牙,道:“多谢谢大夫,我还能忍得片刻。”府医:“很快就能好了,今晚会疼的更厉害些,熬过晚上,明日就好了。”夏宁只当是疼这一会儿,一听府医说现在只算是开胃菜,真正难熬的是在晚上,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府医手脚麻利,包扎妥当。而夏宁只剩下趴在床上喘气的力气。像一尾跳上岸脱水许久的鱼。微张着嘴巴,缓慢的喘息。府医看她实在可怜,又留了个安神的方子,作用不大,聊以安慰。夏宁立马让雪音下去煎药。疼的厉害时,她伸手摸发间的钗,想着她能否活生生‘疼死’拉倒,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仔细筹谋。当务之急,她先要从前院搬回后院,若能一举从前院搬回小院,那便是再好不过。但冷眼旁观,自她受伤后,耶律肃待她似是愈发好了,愈发上心。这些变化隐隐令她有些不安。尤其是在昨晚……夏宁抬起手指,轻抚过唇瓣。一时失神。也很快回神。她的出身摆在这儿,贱籍。况且耶律肃明年春日就要大婚迎娶正妻,若他真的对自己有意,又怎会如此仓促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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