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用话本拍了拍他的脸,迫使江横松开了牙。江横瞪了他一眼。谢辞低声失笑,音色哑沉三分,“你还没回答我。”江横嗓子发紧,“什么,回答?”“为什么要强制爱?”谢辞一本正经地问他,眸光发暗,危险的好似一片令人沉迷的幽绿湖泊。你问祝景明是不是变态,别问我!江横不敢直视谢辞,咽了咽口水,对着谢辞那张清艳冠绝的容颜,是个色批都想强制爱,没错吧?但他不能说,要是说了,谢辞手里着话本子非得划破他的喉咙!江横只能道貌岸然地叹了口气,用瑟瑟发抖的声线说:“我不知道啊,谢师弟。”谢辞轻笑,单手拎起江横那剥落散开的衣襟,理了理他的领子,再用话本拍了拍他漂亮的不像话的脸颊,不轻不重,雪肤映着粉色光晕,甚是好看。他只是很平常地问江横,“那师兄总该告诉我,何为强制爱吧?”你t扯我领子用淫秽小说拍我的面门,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地板上哼哼哈嘿的时候……就很强制爱了!如果不是熟读且背诵全文,江横都怀疑谢辞是个隐藏的断袖了。缓缓吐出一口气,江横量一个直男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微微一笑,“好问题,师兄还没来得及看,只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如果谢师弟真的好奇,不如与师兄我一同学习探讨此话本?”谢辞又笑了声,很低,声音沙沙的。磁性冷清的声音,听得江横耳根子又软又烫,仿佛在热水里煮熟了,眼神不知何时落在了谢辞脸上,也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就在江横以为谢辞想对自己做什么,啊不对,想对自己说什么的时候。谢辞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而封面绮艳的话本也在他手中化作点点灵光,消失无踪。江横舒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倒了杯茶,连饮三杯压压惊!好在谢辞合眼打坐,未再多说什么,江横便走到马车内侧的床榻躺下,闭目装死,冷静冷静。—此去淮阴古城路途遥远,目之所及,马蹄所踏,皆是金色砂砾。干燥的烈风,酷热的骄阳,晴空万里,空旷星夜。他们一路上遇到了沙尘暴、龙卷风、还有闻风丧胆的魔鬼城。好在两辆马车都有高人坐镇,一路化险为夷,未曾耽搁。第四日,傍晚。目光尽头,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金色砂砾。是一座在风暴中,用石头堆砌的黑色古城,风沙掩埋了墙角。看不见灯光,也没有人。城中风大,穿过大街小巷,卷起破旧的挑子和挂旗,簌簌作响。老旧的门窗爬满蛛网,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发出苍老的吱吖声。江横小臂的血脉已经快接近手掌范围了。还剩四天。他身体越发的虚弱,脸色也比往日更为苍白。谢辞先下了马车去前面探路,江横待在马车里。跟在后面的许慕艾撩袍跳下马车,走上前去,以手掌覆在地面,片刻后起身,凝视着前方被风席卷的街道。“没有活人。”江横下意识揣测他的言外之意,是说妖魔鬼怪奇多?谢辞探路许久没有回来,江横心中颇有几分不安,他顺着傀儡的手下了马车。下车后,江横被风吹的浑身发冷,他没松开握在掌心的手。似想从谢辞的傀儡身上汲取一丝微暖。而下一刻,江横手心没有温度的冰冷指尖化作了光点,在他眼前消失不见。江横一惊,情急地朝傀儡扑去,手指穿过了他的黑色道袍,眼睁睁地看见傀儡在自己眼前消散如烟。“谢辞!”江横嗓音发紧,手都在颤。为什么,谢辞探路还未回来,傀儡这一刻突然消失?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许慕艾听见声音,回头看向江横,却见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车旁。咦,傀儡不见了。江横维持着手握拳的姿势,回身朝许慕艾道,“谢辞的傀儡——”他话还未说完,便看见前面空巷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江横提到嗓子眼的心徐徐落回原位,松了口气,紧握的双手也松开,他快步朝谢辞方向走去,“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谢辞目光沉沉地望向朝自己走来的江横,由着他将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侧目看了眼江横的手。谢辞什么都没说。在回来的路上,在这条长街的拐角,他看见江横扶着傀儡的手下了马车,看着江横紧紧抓住傀儡的手。不肯松,不肯放。他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与方厌知不同,对于方厌知他是纯粹的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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