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着我,忽的拥抱着我,哭声撕心裂肺:&ldo;高阳,多少次,我告诉自己,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我只要他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呢?&rdo;她松开了我,抚着自己的胸口,&ldo;我这里好疼啊!&rdo;
望着城阳的眼泪,我想,或许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同样的经历,无数次告诉自己坚强,当悲痛降临时,又有谁能真正的做到呢!
我一把抓住她,再一次将她用在怀里,妄图用我的拥抱温暖她:&ldo;姐姐,没有人能做到!你哭吧,别那么的苛求自己。杜荷的结局,都是你用眼泪换来的!&rdo;
城阳公主的哭声越来越大,直到连哭都没有力气的时候,我陪着她一起歪在软塌上。
她轻柔的声调说:&ldo;那年我出嫁,那时候的我对爱情还有着渴望和憧憬,可当天晚上,我失望的看到杜荷紧锁的眉头、满目的惆怅,他迟迟的不敢靠近我,似乎想逃脱。&rdo;说到此处,她苦涩的一笑,&ldo;我就自己骗自己,就当他还未适应我们已成夫妻的事实。&rdo;
我转过头惊讶于她一脸的平静,问:&ldo;你是怎么做到成全了他?&rdo;
这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城阳公主依然平静、耐心的说:&ldo;我问自己,他死了更令我伤心,还是他好好的活着却与别人在一起,更让我伤心?答案是前者。&rdo;
可为何两种选择,都是伤心呢?我想,这大概就是不爱吧!一场悲剧的收场,一份孽缘的收尾,总会附着一个牺牲品,而恰巧是她而已。
&ldo;姐姐,你恨吗?&rdo;我悄悄地问。
她淡然而轻松的笑着:&ldo;有什么好恨的呢?该恨谁呢?杜荷有何错处?林秀珠又有何错处?那么,错的又是我吗?我追逐自己的心有什么错了吗?大概是天上的月老错了,他不该为我牵了这红线,又狠心的斩断,我与杜荷不过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一切也就结束了。&rdo;
&ldo;那你还爱吗?&rdo;我转头望着她的眼睛,那一刻我断定,她在释怀。
她摇摇头,停顿了好一会才说:&ldo;我不知道,这几年里,他对我很好,只是没有爱上我。也许我还爱着他。&rdo;她苦涩一笑,&ldo;至少,我已经开始练习忘记他了。高阳,你说我会忘了杜荷,爱上别人吗?&rdo;
城阳公主这么一问,我的心怔拧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僵硬的点头:&ldo;会的。一定会的!&rdo;
同时我也清晰听到了她的心声,眼前的疼痛促使她拼命的想要挣脱,爱情的牢笼,被皇权左右的婚姻。她却没有一句怨恨,也没有看出她有一丝的反抗情绪。
就在我神思交结之时,城阳公主猛然转身,一手拄着脑袋,眸光微恙仿若带着某种渴望,紧绷着脸问:&ldo;高阳,你后悔过吗?这些年你深陷情感,死死的束缚着自己,如果有十分的话,你的苦大概要多于七分。值得吗?&rdo;
这一刻,我的心被一阵酸涩缠绕着,为了三分的甜,我要付出七分的苦。未来还有那个已知的生离死别笼罩着我。想到这,我的心开始暗淡,只是侧头的同时努力的摆出个微笑:&ldo;不后悔!&rdo;
&ldo;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就是这么个性子!&rdo;城阳公主垂下眼眸。
&ldo;三分已经足够了。&rdo;我说,脑海中出现着辩机昏迷时呼喊我的画面,&ldo;即便是一分,也够了!我得到了最想得到的!&rdo;
&ldo;是什么?&rdo;
&ldo;辩机的心。我只想要他的心。&rdo;我心里想着,男权的封建社会,即便是对女人压制较少的唐朝,女人依然是身边的陪衬,那些男人们,为爱情做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可能,更何况是生命呢!
&ldo;我羡慕你!高阳。&rdo;城阳公主一声轻叹。
&ldo;上天不会亏待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子。&rdo;我抚着她那几缕披散的头发,&ldo;会好的!&rdo;
城阳公主苦涩的一笑,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轻闭着双眼:&ldo;去看过他吗?&rdo;
&ldo;没有!&rdo;我答。
&ldo;替我去看看他,替我转告一句话,我答应他!&rdo;虽然摸不清的一句话,听上去让人有着心灰意冷的感觉。
我没有过多的追问,我点头回答:&ldo;好!&rdo;
&ldo;今晚就别走了,陪我一起,就像当初我们都未出阁时。&rdo;她拉着我的手,放在一边。
&ldo;好!&rdo;我轻语。
直至夜深,我依然没有一丝的睡意,辩机的身影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看书时的安静,得禅悟时的欣喜,情动时眼眸的流转。一幕又一幕,我不自控的回忆着他说的每句话。
谁会去在乎值得不值得呢?在我看来,只有愿意不愿意而已。
夜半时分,雨声渐进,辩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逐渐幻化。听着噼里啪啦雨打房檐的声响,渐渐的合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记错了,以为今天才能更文,一会在更一章,我写不快了,孕反应严重,大家养一养啊,再三抱歉。一会会将所有的存稿更出来。
忘记分行,又发了一遍
第79章都付笑谈中
再见杜荷颇有恍如隔世之感,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里总保持着特有的沉郁。就像现在,见到眼前一张张笑脸,也不自控的思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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