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好。&rdo;颜沉跪在地上回道。
熊良请他起来说话,然后问:&ldo;攻雍城制约开封和大梁是你的主意?&rdo;
&ldo;是。&rdo;
&ldo;现在的情状你有料到?&rdo;
&ldo;有。&rdo;
熊良沉吟片刻,略有些苦恼地说:&ldo;寡人以为姬迟弑君而立,国人不顺,其心必离。我替魏人做主鸣冤,本不会遭到太多抵抗。可这一路走来,有些出乎寡人的意料啊。颜卿,你说呢?&rdo;
楚王心思深沉,颜沉不便揣测,但完全分得清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颜沉对熊良的真实意图避而不谈,另作答复道:&ldo;臣主张攻打雍丘,是想把姬迟引来这里杀掉。&rdo;
&ldo;寡人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该如何做呢?&rdo;
&ldo;大王,请派臣去见雍伯。&rdo;颜沉斗胆自荐,不确定熊良会否答应。
熊良眼睛一亮,似乎着了他的心意,可随即眉头微微皱起,不放心地问:&ldo;有去有回?&rdo;
&ldo;有去有回。&rdo;颜沉恳切地说,不知不觉地抬起右手按在心上。
第二日辰时,颜沉独自驾着马车去扣响雍城城门。他对守城兵报上自己的名号。在门外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从最矮的城楼上降下一条绳梯。
颜沉攀住绳梯爬上城墙,落地后全身被搜,除了穿戴的衣裳鞋帽,一切能离身的物件都收了去。
他被一队人马带往雍伯府,他们下了城墙,走上雍城街道,登时感到一股浓郁的颓丧之气。若真跟楚军打起来,雍城的溃败只在一念之间。所以坚守不出对他而言上策,但对颜沉来说确是一桩麻烦。
雍氏乃周王旁系子孙,姬姓,伯爵。几百年前被晋国吞没后,永远沦为附庸之城。此后雍氏族逐渐舍弃了原本的&ldo;姬&rdo;姓,直接以&ldo;雍&rdo;为世袭之姓。这一代的雍伯叫雍颉,年近六十,颜沉在大梁时与他见过几面,关系融洽。
&ldo;颜沉。&rdo;雍颉气虚声弱,在这偌大的厅堂内还算听得清。
颜沉行跪拜大礼。雍颉扶他起来,说:&ldo;老夫跟你父亲是旧相识,与你也见过几面,我们两家熟络得很,不必行此大礼。&rdo;
颜沉站起来,拉住雍颉的手,沉声说:&ldo;大人,外臣这次是受楚王之托而来,有要事相谈,请屏去左右。&rdo;
雍颉刚才还亲热客气,这会儿听到颜沉报了家门表了忠心,顿时犹豫起来。他紧张地看了颜沉一眼,发现他眼中并没有威胁,而是一种走投无路的哀求。
雍颉沉思片刻,对站在边上的侍卫点点头,于是转眼间厅堂中只剩他和颜沉两人。
颜沉不多寒暄,径直说道:&ldo;雍大人,楚王此行的目的是杀姬迟,并非攻下雍城。&rdo;
&ldo;姬迟老夫早就厌恶,杀他老夫举手同意。只是这楚王此行的野心更让老夫厌恶。&rdo;雍颉慢条斯理地说。
&ldo;雍大人,可否听外臣一言?&rdo;
&ldo;你都自称外臣了,老夫对你的言辞肯定要多加怀疑。&rdo;
&ldo;大人,你厌恶姬迟,楚王来讨伐姬迟,大人却闭门不出,无非是认定楚王借杀姬迟为由吞没魏国。大人,外臣实不相瞒,楚王确实是这等意图。&rdo;
雍颉大笑一声,格外讽刺,刚要开口说话,被颜沉打断道:&ldo;大人,臣又办法保住魏国。但必须得把姬迟引来雍丘。&rdo;
&ldo;老夫如何信你。&rdo;
颜沉静默片刻,盯住雍颉的眼睛,说:&ldo;大人不信我,可相信沃公姬猛?&rdo;
第81章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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