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他没能及时救她出来的缘故。
三人回到小院,山阳下山去请大夫,屋里就孟铎和令窈两人。
令窈腿上的伤口已被山阳处理过,手臂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形成血痂,她没让山阳碰。
孟铎坐在榻边,令窈捞起衣袖,露出左臂上的伤口,自言自语:&ldo;要是没人来寻我,我今夜定会血尽而亡。&rdo;
血早就止住,手臂上其实没几道伤口,只是因为她肌肤太过白嫩,所以看起来才显得伤口可怖。
孟铎此时早就理智回笼,他凝视她手臂上的伤,忽地出声道:&ldo;我怎会不来寻你。&rdo;
&ldo;你不是要赶我走吗?&rdo;她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左脚:&ldo;你放心,我这只脚虽然受伤了,但是我另一只脚还能行走,今夜借你屋檐躲雨,明早雨一停,我便下山,绝不碍你的眼。&rdo;
她说着话,挪动右脚。
孟铎一把摁住她:&ldo;躺着别动,伤好之前,你留下来便是。&rdo;
&ldo;你说什么?我听不见。&rdo;
孟铎将话重复一遍:&ldo;你留下来。&rdo;
令窈盯着他问:&ldo;你不怕我借机劝降你吗?&rdo;
孟铎别开脸:&ldo;不怕。&rdo;
令窈伸手去揽他的手,将受伤的左臂置于他指腹下,让他切实感受她被划伤的伤口形状。
孟铎触电一般将手收回。
她挺起上半身往他怀里搁:&ldo;孟铎,你替我清理手上伤口,好不好?&rdo;
孟铎犹豫半晌,拿过药包。
清理伤口时,她痛得浑身打颤,孟铎停下:&ldo;还是等大夫来。&rdo;
令窈坚持:&ldo;不,就要你弄。&rdo;
方才山阳替她清理脚上伤口的时候,孟铎故意走开了,没敢看,就怕看到她脸上痛楚的神情。
如今他自己动手,每碰一下,心里就像被刀割一般。
孟铎动作轻柔,原本一炷香就能做完的事,他用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结束时他后背涔汗,抚她前额:&ldo;好了。&rdo;
&ldo;嗯。&rdo;
&ldo;还疼吗?&rdo;
&ldo;很疼。&rdo;
&ldo;实在疼得厉害,你咬咬我。&rdo;他将手递到她唇边。
&ldo;我不咬你。&rdo;她笑了笑,想到什么,道:&ldo;你看我们两个这样,病人照顾病人,是不是特别可怜?&rdo;
他小心翼翼将她卷起的衣袖抚平:&ldo;你确实像个小可怜。&rdo;
&ldo;谁是小可怜?&rdo;令窈抬起右手:&ldo;我若是小可怜,你也是小可怜。你瞧,你伤了右臂,我伤了左臂,同命相怜。&rdo;
&ldo;你比我多伤一只脚。&rdo;
她忽略他的话,继续道:&ldo;还好咱俩剩下两只手能够配一对,就算废了手,有彼此在,亦能行动自如。&rdo;
孟铎不答话。
令窈将他抚平的衣袖重新捞起,故意看着被荆棘划出的左臂血痕,喃喃呓语:&ldo;也不知道日后是否会留疤,要是留了疤消不去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和你一样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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