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那,你还记得写的什么吗?&rdo;我问。
&ldo;记得,我一共给他写了三封信,第一封是写我想念爷爷,第二封是写我爸爸失踪了。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爷爷去天堂了,然后就是大叫一声就没声音了,第三封是向福尔摩斯先生道别的。&rdo;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发音说道。
这孩子记性还真不错,我不禁感叹。
这个时候张瑞恒突然低下了头,稚嫩的脸上显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我还以为他想爸爸、妈妈了呢,不料他却说:&ldo;福尔摩斯先生一直也没有给我回信,还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rdo;
看着他天真烂漫的样子,我不由会心地一笑,说:&ldo;福尔摩斯先生收到信了,就是他派我们来找你的。&rdo;
&ldo;真的?&rdo;刚刚还一脸失落的他,这会儿就洋溢起了高兴的笑容。
&ldo;是真的,福尔摩斯先生还让我们代他向你问好呢。&rdo;我含笑说着善意的谎言。
&ldo;真好,你们也要代我向他问好‐‐不,我要亲自向他问好。&rdo;小瑞恒快乐地说着。
&ldo;你一定会见到他的。现在考考你,你猜猜我是谁?&rdo;我逗他说。
&ldo;嗯……&rdo;小瑞恒先是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用小手托着脑袋想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ldo;你是华生医生,对吧,那个脚有风湿病的好脾气的华生医生。&rdo;
&ldo;你答对了!&rdo;我举起手和他的小手来了个击掌。
&ldo;那他就一定是那个笨笨的雷斯垂德警官!&rdo;小瑞恒冷不丁地指着瑞恩哈哈笑着说。
我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和张瑞恒一起笑了起来。瑞恩则也是跟着憨憨地笑着。
待大家安静下来之后,我才问张瑞恒:&ldo;小威廉,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看见爷爷时候的情况吗?&rdo;
&ldo;记得。&rdo;他又吸了一口棒棒糖,才慢慢说道:&ldo;那天我和奶奶在一个土包那里,奶奶坐在地上不停地哭着,还喊着爷爷的名字。我站在旁边安慰她也没有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爷爷不是去了天堂吗?那里有好多天使陪他玩呢,可奶奶还哭什么呀。
&ldo;到了天快要黑了的时候,我们忽然就看见一个人从土包后面站了起来,刚开始我和奶奶还被吓了一跳。等我仔细看清楚之后,才发现那个人是爷爷。他的脸上都破皮啦,嘴巴也给弄破口了,难道天堂里没有医院的么?
&ldo;这个时候奶奶就晕了过去。我想,一定是爷爷从天堂来看我们了,可是为什么爷爷背上没有翅膀呢?我太想念爷爷了,就张着手想要去抱他,这个时候就有人从背后蒙住了我的眼睛,把我抱走了。
&ldo;过了好久那个人才放开我,我还哭着要去找爷爷和奶奶,可是他没理我,就把我带到齐奶奶这里了。&rdo;
看着他稚气未脱的小脸,我竟有些不忍。看来也是他命不该绝,小孩子不知道鬼怪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害怕,见了那么恐怖的尸体还以为是他亲爱的爷爷来看他了。
可是,小小的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已经被凶恶的刽子手杀害了呢?他怎么会知道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呢?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呢?
我和瑞恩眼眶都有些湿润,闭紧了嘴唇沉默着。
这时候小瑞恒摇了摇我的手,说:&ldo;怎么了华生叔叔,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rdo;
我红着眼睛从瑞恩的手里把他抱了过来,摸着他小小的脑瓜子说:&ldo;没有,你没说错什么,你说得很好。&rdo;
幼小的孩子,并不懂得世间的伤悲和生死,仿佛不知世事的云彩,只晓得依着日影睡不停。就算是几天太阳没有上山,他也会以为太阳公公迟早会出来的。
第17章神秘的羊皮卷
01
叫出齐千禧,让她把孩子带进去之后,我和瑞恩商量着现在怎么安置这个纯真而又可怜的孩子。
我们带他走?这不太现实,我们到处奔波,都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把他留在这儿?看叶永志的态度自然是不想收留他,现在知道齐万福干的那些事之后,更是不可能留他了;送孤儿院?说实话,我和瑞恩真的不忍心把已经家破人亡的他送去孤儿院寄养;要不送到张利英家?虽然是他的亲侄子,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他和哥哥张顺英很早就分居两国,没什么很深的交情,这个孩子他肯不肯接还是个问题。
我们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瑞恩说:&ldo;要不暂时先把他留在这里吧,他从小都是在英国长大,等这个案子了结了之后,我把他带回英国,认他当干儿子。&rdo;
这下还真应了开始的时候,叶家夫妇错把张瑞恒当成瑞恩的儿子的误会。我点点头说:&ldo;成,那就这么办,恭喜你当爸爸了。&rdo;
瑞恩苦笑一下,耸了耸肩。
我们给叶家留了点钱,告别叶永志夫妇,就起身往门外走去。刚一拉开门,我就被吓得惊叫一声,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瑞恩扶着,我早已摔倒在地上了。
门外无声地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风衣,往下耷拉着的毡帽遮住了脸,手里还拄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听我这么一声惊叫,屋子里面的人一下子全部涌过来了,都惊恐地看着门口的黑衣人。瑞恩还保持着一定的风度,摆好搏击的架势问道:&ldo;你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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