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娓娓道来的闲话,听得赵文华汗流浃背。心里一阵一阵发慌,差点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荒唐事!
&ldo;这我倒没有想到。请你回京复大公子,果真有这些东西,我一定拣最好的送进去。&rdo;
&ldo;是!&rdo;严济答应着,向侍立在一旁的赵忠抛过去一个会心的眼色。
&ldo;就是老相爷、老夫人,和府上下,又谁不是在盼望赵大人&lso;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rso;?&rdo;
意在言外,无非都指望着他满载归京,分润好处。理解到此,赵文华越发感到责任沉重,也越发感到大错未曾铸成,深感庆幸。于是连连点头答说:&ldo;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敢忘记老相爷、老夫人,也不会忘记大家。&rdo;
&ldo;是!&rdo;严济屈一膝称谢:&ldo;我先多谢赵大人。&rdo;
&ldo;好说,好说!&rdo;赵文华望着赵忠说道:&ldo;你先陪相府管家下去,好好款待。&rdo;
&ldo;是!&rdo;
&ldo;还有!马上请胡大人来。&rdo;
&ldo;是!&rdo;赵忠这一声答得更响亮了。
胡宗宪没有料到罗龙文的计策,如响斯应,收效如此之速;因此,当时接到赵文华的邀约,心里还在琢磨,深夜相召,恐怕没有好事,说不定又有什么难题交下来,得要小心应付。
一见了面,立刻发觉赵文华的神态,与平时不同。焦灼之中带着兴奋,兴奋之余又有些疑虑,总而言之。要谈的是一件很不简单的大事。
&ldo;汝贞,情形完全不同了!&rdo;他一开口就这样说,&ldo;徐海那条计策虽好,却有些窒碍难行之处。&rdo;
听此语风,知道内中大有文章;胡宗宪精神一振,沉着地不作表示。
&ldo;朝廷用兵东南,虽不是用了倾国之力,军饷却实在不在少数。将来善后事宜,实在需要大笔款子,恐怕筹不出来。&rdo;
&ldo;是!&rdo;胡宗宪双膝一弯,旋拜旋说:&ldo;有华公这句话,东南千万生灵得救了!&rdo;
&ldo;请起,请起!你为东南生灵谢我,我可是愧不敢当。汝贞,快请起来。&rdo;
胡宗宪拜罢起身,敲钉转脚地问一句:&ldo;徐海那一计。是决计不用它的了?&rdo;
&ldo;对!没有办法用。&rdo;
&ldo;是!&rdo;胡宗宪趁势逼进:&ldo;那么华公有何妙策?&rdo;
&ldo;你那条计策就很好,何必更筹妙策?&rdo;
&ldo;华公夸奖了!&rdo;胡宗宪又躬身逊谢,&ldo;既然如此,我就算正式领受了华公的命令。&rdo;
&ldo;言重!诸事要仰仗。&rdo;赵文华说,&ldo;不过我有两件事,汝贞,请你一定要办到。&rdo;
&ldo;请华公吩咐!&rdo;胡宗宪不敢满口答应,特意先作声明:&ldo;华公知道的,我对华公尽忠竭力,别人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办到;办不到的,我一定随时禀陈办不到的缘故。那时候,要请华公赐谅。&rdo;
&ldo;不然!这件事一定要办到;如果办不到,我宁愿用徐海那一计。&rdo;
这一要挟很利害,气得胡宗宪不能不硬着头皮答应:&ldo;是!我遵命就是。请问华公,是哪件事非办到不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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