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摩挲眉梢。
会议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陆悦将门推开些许,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门口。
她拢了拢手,微微抬着头,望向房中三人,僵笑说:&ldo;你们在这里啊。&rdo;
周染顿了顿,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站起了身:&ldo;抱歉,我出去一下。&rdo;
她说着便离开了会议室,小助理再也忍不住,&ldo;哇&rdo;一声哭了出来。
眼泪汹涌地落下,小助理哭得直打嗝,声音断断续续的:&ldo;对、对不起……&rdo;
&ldo;没事了没事了,&rdo;陆悦拍拍她肩膀,安慰道,&ldo;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rdo;
小助理哭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她打着嗝,抬手揉着眼角:&ldo;不,其实周总说得对……&rdo;
旁边的女职员叹了口气,说:&ldo;工作两年多了,我还从没见过周总发火,还以为她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的那种人。&rdo;
&ldo;谁知道,昨天晚上,还有刚刚……&rdo;女职员抿着唇,还有点后怕,&ldo;我从没见过她这样。&rdo;
陆悦垂下头,没有回复。
她又安慰了一下两人,便也跟着起身出了门,绕过大堂,在阳台遇见了周染。
周染一人站在阳台上,她半倚在栏杆之上,望着原处的连绵云雾山海出神。
她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手中握着那个玻璃杯,眉眼低垂着,神色极为疲惫。
&ldo;……陆悦。&rdo;
周染哑声唤她。
玻璃杯中盛着些清水,她手颤得太厉害了,波纹一阵阵荡开,溢出零星水花来。
陆悦走到她身旁,喉咙有些发干,犹豫了片刻后,才勉强勾出个笑来:&ldo;怎么啦?&rdo;
&ldo;我在外头偷听了几句,你这是生气了么。&rdo;陆悦轻声说着,抬手覆上了周染面颊。
沁冷的,柔软的。
陆悦弯了弯眉,她心中酸酸涩涩的,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半开玩笑般说:&ldo;真稀奇。我第一次还是见你发火,你居然也会发火吗。&rdo;
她说完就后悔了,只想拍自己一巴掌。
自己不是出来安慰人的吗,说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悦讪笑两声,正想说些什么其他的东西盖过去,忽然听到极清脆的&ldo;啪‐‐&rdo;一声。
玻璃杯骤然落地,在白瓷石上摔得粉身碎骨,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被阳光一照,
像是无数细小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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