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胡言乱语都是冲着酒馆老板说的。

他细心地瞄了白兰地酒瓶一眼，咳了一声。

&ldo;喔，嘿，先生，究竟‐‐&rdo;他诱导史宾利说下去，&ldo;狄宾先生是个奇怪的人，嘿，你要不要来点吉尔自家酿的啤酒，先生？味道不错。

就算狄宾先生想要伪装自己，我们也无权过问，不是吗？&rdo;

史宾利感到一阵昏眩：&ldo;你不相信我，呃？你给我听好，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我向全世界昭告，尼克&iddot;狄宾是个多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要把他的事统统抖出来，我要所有的人都知道。

因为‐‐&rdo;

&ldo;崔弗斯先生！

请留意，在场还有女士！

&rdo;

&ldo;无论如何，有人比他计高一筹。

有人趁他出去时，用复制钥匙溜进去，假装没有钥匙。

我并不准备对全世界人昭告这件事。

我要说的是，你们所有人部误以为狄宾是好人、戴高礼帽、住豪宅，我要告诉你们……&rdo;

修葛不清楚他究竟扯了多远。

他明白史宾利只想趁机报复狄宾。

酒馆老板打断他的话。

他瞥着他的表，回到现实，始料未及对全屋人大吼：&ldo;各位女士先生，最后一次点酒，最后一次点酒！

酒馆十分钟后打烊！

请各位到前面来‐‐&rdo;毅然决然的口气如夹钳般钳住客人，忽然严格施行十点整关门的限制。

酒馆老板忽然间忙得不可开交。

频频劝诱他的听众，几乎是低声下气地哀求，别让他被吊销执照，吧台上担保会给他们最后一杯。

修葛为避人耳目，从人群中退到走廊上。

站在那里等着看史宾利之后的动向。

昏暗中他看得见他猎物的脸，无疑从兴致高昂的表情转为失望。

他的头顶正好有盏油灯，看来仿佛就是个猎物。

之前的恐惧袭上心头，这家伙仍恋栈着他的灯光和听众；但听众全散去，他只有再回到漆黑的马路上去见他要见的人。

他跟凶手一定打过照面，就是今晚，在庄园里。

修葛&iddot;杜诺范这时有种预感，一种逐渐成形的确定令他可以大声宣告。

这个人就要死了。

他有股冲动想挤到史宾利身边，抓住他的肩膀，大喊：&ldo;听我说，你这个笨蛋，别这么做！

赶快离开这里。

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你的下场一定会跟狄宾一样。

&rdo;他敢用他的信念发誓。

在这个嘈杂的人群中，死亡就如周遭弥漫的烟一样罩在史宾利战栗的脸上。

史宾利买了瓶白兰地，匆匆将之塞进外套口袋里。

此外，他又买了两包烟，可能是在他和凶手见面之前还要打发一点时间。

没有人注意到他；每个人都故意无视他的存在。

当第一个离去的人开始推门出去，他很快做了一个决定，跟着他们走。

群众走到酒吧前月光迤逦的路上就迳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