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的声音在耳畔冷冷的响起来:&ldo;怎么,这就不行了?继续!&rdo;
温客行偏头瞧了他一眼,挑挑眉,似乎也觉着张成岭可怜,便忍不住插嘴道:&ldo;阿絮啊……&rdo;
&ldo;你闭嘴。&rdo;周子舒眉眼动也不动,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命令道,&ldo;小鬼,我叫你接着走。&rdo;
张成岭眼前已经开始发花发暗了,他想说话,可是说不出,一张嘴内息便要泄出来,到时候周子舒那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手能把他像栽萝卜一样地给按进地里。
蜀中山多,四处连绵起伏,像是无绝无尽一般,张成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绝望之意,他双腿颤抖得越发剧烈了,勉强抬头去看师父的脸,那张俊秀的侧脸依然冷冰冰的,看也不看他,像是一尊无情无欲的石像。
&ldo;吞吐绵延,走任督,如百川入海,无踪无迹‐‐&rdo;
&ldo;内息有形,灵如游蛇,不绝不断,来往自由‐‐&rdo;
那一瞬间,面对着蜀中群山,张成岭被逼入绝境一般,脑子里电光石火间忽然有一句话飞快地划过‐‐有形无际,散而不绝!
他只觉胸口忽然充盈起来,视线越发模糊,却愈加能感受身体里的变化,那些散在四肢百骸里的内息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他调动不得法,这一想通,忽然便觉得一股大力涌出,竟将周子舒压在他肩上的手掌生生震了开去。
他最后看见的是周子舒愕然的表情,然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第四十五章期冀
周子舒皱着眉看着自己被震开的手掌,只见叶白衣回过头来,凉凉地说道:&ldo;不错,你可总算是把他给逼死了,满意了吧?&rdo;
只有温客行还算有点良心,弯下腰把张成岭给&ldo;捡&rdo;了起来,手掌抵住他后心,一缕细细的真气打进他身体里,半晌,才轻轻地&ldo;咦&rdo;了一声,说道:&ldo;这小子……经脉竟然天生就比一般人宽许多,难不成倒是个奇才?&rdo;
周子舒道:&ldo;不错,那回他被魅音震伤,我帮他调息的时候便发现了。&rdo;
他从温客行手中将张成岭接了过来,少年脸色苍白,眉心还紧紧地皱着,裤脚吊在他脚踝以上,有些局促了,像是短短一月半月的功夫,他就又长高了一些。张成岭生在张家,乃是张大侠独子,这么多年,本不该这样不济,周子舒那日帮他疗伤的时候就发现,这孩子内功的根基竟然打得十分牢固,只是他自己竟用不出。
就好比是个拿了利器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叶白衣见状也颇感兴趣,伸过一只手在张成岭身上上下捏了捏,奇道:&ldo;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脑子奇笨,筋骨却生得极好,老天爷这是要让他好呢,还是让他不好呢?&rdo;
随后他看了周子舒一眼,说道:&ldo;他经脉宽顺,本是极好的材料,悟性却太差,反而比旁人更难以摸到门路……嗯,你可以再逼他一点,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rdo;
万幸,张成岭是晕过去了。
因为张成岭,其他三人当天便决定找地方住下,等这小鬼一宿再进山。周子舒半夜里照例准时被他身上的钉子折腾醒,他蜷起来成一团,手指压在胸口上,并没有调内力去压制,只是睁着眼躺在床上,目光望向那窗口射进来的月华,看着像是发呆‐‐用心感受着身上那些钉子。
和以前相比,现在七窍三秋钉发作起来,已经不单单是疼了,原来那种如同有人拿着小刀子在他胸口搅动的感觉好像减轻了些,也或许是他已经对此麻木了,而渐渐的,生出一种仿佛有东西压在他胸口上一样的感觉,吐息间气息变得不再顺畅,而这几日以来,仿佛越来越明显了些。
周子舒知道这是一种征兆‐‐三年的时间,已经走了一小半了。
很久以前,他一直以为这多出来的三年是一种恩典,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另一种酷刑。
死并不可怕‐‐这二十多年来,他能活到现在并不容易,他逼着张成岭学功夫的所有手段,都是他小时候经受过的,甚至更严酷,甚至他还没有那孩子那样的天分,能够毫发无损地承受那些严酷。他经历过足够多的事,多到让他能够不惧怕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他活着尚且不怕,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然而让他难受的,却是这三年需要数着天等死的日子。
他熬过了那么多,心志坚定,从未有过死志,却要在这最自由、最了无牵挂,最快活肆意的日子里等死,不是很讽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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