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将那只掏出的文件夹放进黑包里,回头瞥了眼邓瑛,&ldo;我们再联系。&rdo;说毕,他就拎着包走开了。
那天晚上,当她和丈夫回到家里时,她非常计较丈夫对保险推销员的粗暴态度,&ldo;你显得好没修养呢你!&rdo;丈夫说;&ldo;那有什么!&rdo;
&ldo;你当然没有什么!&rdo;她生气道,&ldo;他不是来找你,是找我。他递名片给你,你不接,你那样子好无知,你晓得不?&rdo;&ldo;无知又怎么样?&rdo;丈夫恼怒地瞪着她,&ldo;他一副大大咧咧的鳖样子坐下来,我看着就讨厌。&rdo;她睨丈夫一眼,丈夫身上有一种鸡鸭的气味,有时候没什么,有时候却很难闻,此刻就正是很难闻的时候。她不再理他了,鸡鸭的气味不断在她鼻头上萦绕,让她难受。她躺在床上看书时,脑海里居然浮现了这个名叫大力的男人递名片给她丈夫的情形,那一刻印在她脑海里了,她为他白白受了她丈夫的脸色有点难过……现在,她开着车向老伙计咖啡屋奔去。这是一辆黑亮亮的奥迪,这是她于九二年买的私车,已开了四年了,但仍保养得如新车一般。其实,她并不想拥有汽车,从节约的角度出发,打的比买私车费用要低得多,就是拿那几十万的银行利息打的也够你天天飘来飘去的了,这还可以免去一台车一年里的养路费、车船使用费、城市设施费、年检费、保险费和汽油费等等。但是(任何事物都有一个&ldo;但是&rdo;)身为建筑老板,你没车就不像一个老板,而像一个打工的女崽。汽车代表一个人的&ldo;身份&rdo;和经济实力,你开着车去谈业务和没开车去谈业务,就是不一样。有车,似乎就与对方建立了一种信任度,他信赖你,于是车变成了老板们的&ldo;身份证&rdo;。她开着车上了芙蓉路,在芙蓉路上奔驰了会儿,拐上了人民路,朝前驶了几分钟,将汽车开到了老伙计咖啡屋前的人行道旁,停下。这是一幢装修得比较雅致的咖啡屋,棕色木门,花格子窗,红砖墙,有一种与大宾馆大酒店不同的情调。她推门迈进去,一眼望见方为、志哥、小丽和大力都很自在的神气坐在一起。方为叫了她一声&ldo;邓姐&rdo;,还对她做了个亲热的手势。
那个手势在她眼里,颇为妖冶。
她坐到一张沙发上,看着一脸男人味的志哥,又瞥了眼小丽。
她的目光故意不看大力,但她能感觉到大力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盯着她。志哥说:
&ldo;邓姐,你越来越漂亮了。&rdo;
&ldo;邓姐是我崇拜的对象。&rdo;小丽夸张的表情说。
方为嘻嘻一笑,&ldo;邓姐是什么人罗?&rdo;那是一种强调邓瑛很能干的语气。
&ldo;你们没吃错药吧?&rdo;邓瑛笑笑,&ldo;拿我开心。&rdo;
他们开了气玩笑,方为把目光落到大力身上,&ldo;大力,你怎么羞答答地不说话?&rdo;
&ldo;你要我敢开口?&rdo;大力说,&ldo;我怕她对我发脾气。&rdo;
邓瑛把目光落到大力身上,她发觉大力那张很帅气的瘦长脸上还残存着那天怄的气,犹如暮霭中残存着一抹残阳。三天前,两人在蝴蝶歌舞厅跳舞时,大力抛下她,去与一个穿皮夹克的漂亮小姐打招呼,两人还跳了一曲舞,接着又和那个小姐在那边阴暗的角落里坐了半个小时,这让邓瑛很生气,要不是方为和志哥也在这里,她会起身而去,留下他去与那位小姐谈个够。他走回来一笑说:&ldo;我的一个客户。&rdo;他在她身边坐下,又加了句:&ldo;她买了二十万的人寿保险。&rdo;方为望那边一眼,见那女人正把目光朝这边看,&ldo;她是搞什么的?&rdo;方为问。大力说:&ldo;她做服装生意,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
去年很多人做服装生意都亏了,她却赚,她专做精品服饰。&rdo;&ldo;你还蛮了解她吧&rdo;
邓瑛说。大力也许太兴奋了,也许是舞厅里的歌声和旋律占据着他的耳朵,让他一时没感觉到她话里带刺。他进一步表扬他的客户说:&ldo;她确实不错。她以前学过服装设计,还会画画……&rdo;方为一笑,她觉察到了邓瑛的不愉快,火上加油说:&ldo;那我觉得你对她蛮了解。&rdo;&ldo;哦,&rdo;他这才对他陪坐了一气的女人降下温来,&ldo;她是我的客户,仅此而已。&rdo;但这种解释是不能说服处在嫉妒中的邓瑛的,她感到自己很没面子,感到自己是被他弃在一边不理的母猴,她觉得不该来跳舞。她觉得她若是不认识这个男人,就不会有这些烦恼。
她说:&ldo;她很漂亮呀。&rdo;&ldo;她只是在这种昏昏沉沉的光线下才显得漂亮,&rdo;他强调说,&ldo;她的五官很粗糙,皮肤也粗糙,要是白天看她,你会觉得她很普通。&rdo;这也不能让邓瑛宽心,她说:&ldo;我觉得她漂亮。你应该同她好。&rdo;他笑了下,那是一种冷笑声,望她一眼,&ldo;你有点多心。其实,根本没必要。&rdo;&ldo;你错了,我从来不多心。&rdo;她让他看她说,&ldo;你看,我已经四十岁了,还有什么救?&rdo;他没回答她,而是偏过头吹着口哨,看着舞池里的男女跳舞。后来,她开着车送他回家。两人都沉默地盯着大街,大街上湿漉漉的,黑沉沉的天空下着小雨。
车快开到大力家的那条街上时,她终于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她觉得这种沉默里充满了血腥气且差不多要让她窒息了,她还打开了车窗,让带着雨水的空气飘进来)说:
&ldo;其实你好宝的,那么漂亮的小姐不去追求,追求我……&rdo;他叹口气:&ldo;你太在意我了。&rdo;她猛地踩住刹车,对他说:&ldo;你下车罗,我要从这边拐弯了。&rdo;车停在了街中央,一抹路灯的光泻进了车里,还有雨点也飘了进来。他望着她,他已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声音柔和了些,&ldo;你生我的气?&rdo;她打开了车门,他下了车。她将车朝前开去,从反馈镜里,她看见他立在马路上,孤零零的,周围是凄风苦雨。我居然吃醋,她非常懊恼地想,他是我的什么?我有什么权利吃醋?我的不高兴不但移植给了他,还传染了方为和志哥,以致本来是出来寻开心的玩,变成了不欢而散。
这三天,她和大力没有联系,他没打她的手机,而她也没打他的bp机。方为端起长长的玻璃杯喝了口茶,友善地瞧着他俩,&ldo;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发生意见,&rdo;她笑笑,&ldo;好难得才有相处的机会,都应该珍惜。你觉得呢,邓姐?&rdo;
邓瑛瞥一眼大力,大力正看着她,手里夹支烟,烟雾在他脸前缭绕。她觉得他的瘦长脸在幽暗的光线里显得很冷峻,他是一匹良种公马,她想,脸上泛出一丝笑容,就好像水幽上掠过一只蜻蜓。
&ldo;我这个人除了会赚钱,什么都不懂。&rdo;她偏着脸瞅着方为,&ldo;我不会生活。我昨天晚上还想,我是个只晓得赚钱的白痴。&rdo;
&ldo;你是白痴,那我们大家都是白痴了。&rdo;小丽说,&ldo;你莫太谦虚了。&rdo;
他们谈论着这些,谈话的氛围渐渐变得融洽了。吧台上搁着功放机和影碟机,正放着轻音乐伴奏的萨克管曲,那低沉悦耳的乐曲在昏暗的咖啡吧里悠悠扬扬地飘荡,好像山风从田野上吹过,给邓瑛一种伤感的青春已逝的联想。&ldo;很好听,&rdo;萨克管曲完毕时,她说,&ldo;它让我想起了我们知青点,想起了知青点前面的那片桃树林和板栗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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