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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谁不舒服？不舒服就用舒肤佳。&rdo;曲添竹愣怔着说了一句。

绿绿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她死死盯着曲添竹的表情，慌忙地转移话题：&ldo;对了添竹，你喜欢音乐吗？&rdo;

曲添竹努力想了想，说：&ldo;谁？&rdo;

&ldo;我没说谁，我说音乐！&rdo;

&ldo;噢，我喜欢……我喜欢音乐的……最近我迷上了徐佳莹的《身骑白马》。&rdo;

《身骑白马》不是张艺谋唱的，也不是刘翔唱的，确实是徐佳莹唱的，看来，曲添竹转了个弯，又变得正常了。

绿绿松了一口气，眼下似乎没什么危险了，不过她更害怕了，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女孩间歇性犯病。一套房子，只有她和她，门锁着，窗关着，漫漫长夜怎么熬过去？

绿绿和周冲只有一张床，看来，今夜她只能跟她小心翼翼地一直聊到天亮了。

&ldo;你喜欢听什么歌？&rdo;曲添竹问。

绿绿：&ldo;我？我喜欢我男……&rdo;绿绿想说&ldo;我喜欢我男朋友的歌&rdo;，忽然意识到这话不能说，一下就住口了。

曲添竹：&ldo;你……男？&rdo;

绿绿：&ldo;哦……全名是……我难，我难，对了，《只知我难避开》，陈慧娴的。&rdo;

曲添竹：&ldo;没听过。你有吗？给我放放。&rdo;

绿绿：&ldo;太晚了，别吵着邻居，明天吧。&rdo;

曲添竹：&ldo;好的。&rdo;

这时候是凌晨1：24，离出事还有17分钟。绿绿不知道，曲添竹不知道，只有那条金鱼知道，它在水里静静游动，等待着。

曲添竹：&ldo;我特别喜欢《身骑白马》里的那段唱腔‐‐&rdo;一边说一边唱起来：&ldo;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没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rdo;

她唱得不错。

绿绿挤出一丝笑：&ldo;听不懂。&rdo;

曲添竹说：&ldo;这段是台湾歌仔戏，我也是学了好长时间，嘿嘿。&rdo;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音乐，绿绿说：&ldo;我再去泡两杯咖啡。&rdo;

曲添竹赶紧端起她的杯子，递给了绿绿：&ldo;谢谢。&rdo;

绿绿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她走进厨房，四下看了看，案板上放着一把菜刀，上面挂着一两丝生肉。她没有选择它，继续寻找，又看到了擀面杖‐‐有一次，她和周冲心血来cháo想包饺子，就买了这根擀面杖，回家之后一直没用上‐‐它当武器很合适。可是，这么长的家伙，怎么藏在身上啊？最后，绿绿把咖啡机抱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离她非常近，她一边冲咖啡一边继续跟曲添竹说话‐‐如果曲添竹突然扑上来，她会迅速抱起咖啡机，砸在她的脑袋上。

曲添竹打量了一下深棕色的咖啡机，笑了：&ldo;这个东西挺重啊。&rdo;

绿绿敏感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说：&ldo;看起来重，其实挺轻的。&rdo;

这个咖啡机确实是这样，看起来重，其实挺轻的。说完这句话，绿绿又后悔了，她不该泄露这个实情。

曲添竹看了看绿绿的眼睛，笑了，说：&ldo;你不能熬夜，眼睛都红了。&rdo;

&ldo;是吗？&rdo;

&ldo;嗯。&rdo;

这时候是凌晨1：37，离出事还有4分钟。

曲添竹：&ldo;要不我们睡吧。&rdo;

&ldo;没事儿，再聊会儿。&rdo;

&ldo;对了，我在你家你不害怕了吧？&rdo;

&ldo;当然。&rdo;

&ldo;我阳气重，不怕鬼，更不怕色鬼。&rdo;接着曲添竹说了一句话，绿绿感觉就像被电击了一下，她说：&ldo;其实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可怕的，除了精神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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