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噢……你好。&rdo;
&ldo;我总听郝天翼说起你,很想和你认识。我是不是太唐突了?&rdo;
&ldo;没关系的。&rdo;
&ldo;我来京都几年了,却没几个朋友,连一起逛街的人都没有。昨天我去商场买了两顶帽子,一顶黑的,一顶红的,都很漂亮。郝天翼说你最喜欢帽子了,我给你快递一顶吧。&rdo;
&ldo;那多不好意思,我的帽子够多了。谢谢你。&rdo;
&ldo;女孩的帽子不是用来戴的,而是用来挂的!我把红色那顶送给你吧,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rdo;
&ldo;好吧,我最喜欢红帽子了……&rdo;
没想到,两个人聊得十分投机,从帽子一直聊到鞋子,很快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不过,绿绿并没有忘乎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界线,只字没提她和她男朋友的事。
挂电话的时候,曲添竹竟然有些恋恋不舍,她说:&ldo;别忘了,哪天我们相约一起去逛街。&rdo;
&ldo;ok。&rdo;
18、盲人
下午,绿绿和周冲一起出门了。
明天就是12月17号了,周冲要去上海开会,绿绿跟他出去买衣服。
两个人很少一起逛街,绿绿希望天晴起来,可是事与愿违,乌云一直遮着天空,黑咕隆咚的。
平时,小区里少不了孩子,成群地跑来跑去,今天太冷了,他们都被家长叫回去了,听不到他们的嬉闹声。
小区的楼房都是灰色的,矗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几乎有点看不清。无数的窗户,其中一扇上贴着喜字,已经褪色了,半红半白。
周冲要打车,绿绿要坐地铁,这时候是上班高峰,最后周冲听了绿绿的。坐地铁就要穿过一条地下通道,他们没想到会遇见那个人。
地下通道的人不多。
一个矮个男孩在弹吉他唱歌;两个妇女在摆摊,一个卖手套袜子,一个卖各种证件夹。还有个男人坐在出口附近,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有点长,乱七八糟的,穿着一件蓝色风衣,戴着一副很老式的黑墨镜,身边立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旗子,旗子上写着什么。
绿绿说:&ldo;周冲,他坐在那儿干什么呢?&rdo;
周冲正走向那个卖唱的男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钱,放在了那个男孩面前的铁盒子里,然后回到了绿绿身旁:&ldo;你说谁?&rdo;
绿绿小声说:&ldo;前面那个男的!&rdo;
周冲朝前看了看,说:&ldo;没看见啊!&rdo;
绿绿说:&ldo;戴着黑墨镜,你没看见?&rdo;
周冲说:&ldo;哥们,你什么眼神!那是女的好不好?&rdo;
绿绿又朝那个人看了一眼,明明是个男的。她说:&ldo;穿蓝色风衣那个!你再看看,那是女的?&rdo;
她以为周冲在逗她,可是周冲的表情却十分认真:&ldo;就是女的啊!&rdo;
绿绿的心抖了一下‐‐同一个人,在绿绿眼里是个男的,在周冲眼里却是个女的!
她说:&ldo;你别再犟了啊,我害怕。&rdo;
&ldo;瞧你那小胆儿!好吧,他是男的。&rdo;
&ldo;他是乞丐吗?&rdo;
&ldo;算卦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他是盲人,你没看见墨镜和马竿吗!&rdo;
果然,两个人刚刚走到那个人面前,他就说话了:&ldo;师傅,不想听我说点什么吗?&rdo;他的声音不粗不细,确实很难分辨出性别来。而且他说的不是普通话,口音很偏僻。
周冲头都不回地说:&ldo;不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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