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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八楼抬下来的死者能确定是陈龙了吗?&rdo;老李严肃地问道。

&ldo;应该就是他了，除非他的房间里住着别人。&rdo;王医生回答道。

&ldo;失踪的病人都找到了吗?&rdo;老李接着问。

&ldo;都已经找到了，他们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我已经吩咐其他医生去处理了。&rdo;王医生笑着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他竟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让人不觉心里一寒：难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负责人的他还能笑得出来?

&ldo;九楼是什么情况?&rdo;我突然插话。

&ldo;这个，你们警方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还没机会进皮诺克仔细察看。&rdo;

&ldo;你方便让我们去找江瀚的档案吗?&rdo;趁老李在场，我试探性地问道。

&ldo;这个嘛，虽然我没有权力让你们看，但是这种情况下，你们可以借找证据的理由上去找找看。&rdo;在老李面前他显得老实很多，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ldo;谢谢王医生提醒。&rdo;我恭维道。

&ldo;请问王医生，你昨晚一直都在家吗?&rdo;老李突然改变腔调，认真地问道。

&ldo;是的，我昨晚休息，一直在家看电视。&rdo;

&ldo;你一个人住还是?&rdo;老李接着问。

&ldo;不是，我和女朋友一起看电视节目，是个相亲节目。&rdo;

&ldo;请留下你女朋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rdo;

&ldo;哦，可以。不过，李局长您请过来一下。&rdo;说完他向后走了几步，示意老李一个人过去听。

具体说什么我不得而知，估计他女朋友就是那个身兼数职的&ldo;模特&rdo;前台吧。这种事也算是变相的潜规则，谁也不愿意公开吧。

&ldo;好的，我们将继续调查，感谢你的合作。&rdo;老李最后一句话我倒是听得很清楚。

他们俩一说完，王医生就径直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看来他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基本忙完，可以回家继续休息了。皮诺克虽然着火，但是除了电梯以及八楼、九楼不能使用之外，一切都算完整，只要修复了供电和供水的功能，今天之内应该可以正常运行了。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然而对于我们而言，能否找到江瀚的档案才是真正对运气的考验。

&ldo;还有几个人我们需要询问一下，靳博士要不要一起来?&rdo;老李叫我。

&ldo;等等，我想问，你是怎么确定这次纵火与江瀚有关的?&rdo;我突然想起老李一直没说缘由，希望他不要说是自己的直觉!

&ldo;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见过王医生，询问了为什么会发生火灾，然后他到处询问医院的工作人员，终于有了个惊人的发现!&rdo;说到这儿他却突然停顿下来，好像在等我发问。

&ldo;然后呢?&rdo;我紧接着问道。明眼人都知道他在卖关子。

&ldo;我们发现，失踪的监护员居然刷卡进了皮诺克。&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江瀚的监护员啊，就是苏慧珍。她丈夫一听说与江瀚有关就马上报案她已失踪。昨晚皮诺克的后门有人刷卡进门，记录显示是她。更不可思议的是，闭路电视监控到进门的居然是一名男子，不到二十分钟后，八楼就起火了。&rdo;

&ldo;你的意思是，闭路电视拍到是江瀚刷卡进入皮诺克?&rdo;我惊讶地看着老李。

&ldo;说拍到了，也可以说没拍到，因为是凌晨，光线特别暗，闭路电视又是老式的，只能看出是个男人的身影。&rdo;他刚说完马上又补充道：&ldo;我知道你又想说可能不是江瀚，但是你想想，现在所有矛头都对着他，除了他还有谁会拿苏慧珍的门卡深夜潜入医院?何况苏慧珍一直失踪，又怎会突然深夜潜回?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实。&rdo;

我本来的确想争辩，可是老李说得没错，或许在之前的情形下不能断定是江瀚，但是至少现在可以说是有证据了。

&ldo;在你们认清录像带里是不是江瀚之前，在这点上我不想发表意见。&rdo;我直截了当地回道。

&ldo;行，好，没别的事了吧?我们回警察局开会，你怎么样，一起还是回家?&rdo;老李明摆着就是在敷衍我，可能我固执的质疑让他感到有点难堪。

我想了一会，说道：&ldo;回家。我累了，身心疲倦。&rdo;说完我往停车场走去。

从凌晨四点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虽然很辛苦，但是我更佩服老李，也明白为什么他会老得那么快了。九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在上班，一路上没什么车，街上也只有一些匆忙奔波或无所事事的人，他们都在同一条路上走着，却是两种极端。

如果不塞车，往返于城市和住处便十分快捷，不到半小时我已经到家。走出停车场，天开始下起毛毛细雨。一个流浪者蹲在赛百味旁边，蜷起身体靠在路边，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他穿得不够。

并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你能确定他需要帮助吗?他没自尊心吗?我总会为一些细节思考良久。街上人来人往却不见一个人帮助他，是人们太冷漠，还是这个社会奉行&ldo;适者生存&rdo;原则造成的?正如罗琳和陈龙，如果罗琳不是市长的女儿，会耗掉如此大的警力调查吗?那陈龙是不幸还是幸运呢?不幸的死亡却有幸地让警方全力侦查，可笑却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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