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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按照李仙洲原令，23日6时整，&ldo;国军&rdo;北方集团准时突围。第七十三军居左，以一九三师（师长萧重光）为前锋、左侧卫，第十五师（师长梁化中）随后；整四十六师居右路，以一八八旅为前锋、右侧卫，顺次是一七五旅、新十九旅；两军间隔6华里，齐头并进；兵团指挥所在整四十六师一七五旅。久等不见韩练成归，李仙洲命令行动推迟，在向整一七五旅旅长甘成城询问后，李仙洲才知五二五团在一年前的整编时已经被裁撤，现有五二三、五二四团两个团长一直在本部待命，李仙洲大惑不解，但也顾不上多想，于7时以后下令突围。李仙洲兵团又丢掉了一个多小时！

&ldo;国军&rdo;在解放军的阻击中向北开进，10时左右，两路先头部队到高家洼、芹村遇到解放军主力强力阻击，失去指挥的整四十六师一八八旅、一七五旅队形开始混乱，但仍然向口镇方面缓慢推进；12时左右，整四十六师新十九旅脱离莱芜城，解放军主力突然从东南方向出现，抢占了莱芜城北、城东阵地及制高点，&ldo;国军&rdo;右侧的解放军也随即发起更猛烈的攻势。14时左右，吐丝口镇东南高地&ldo;国军&rdo;新三十六师守军放弃阵地，解放军由东、南、北三面向&ldo;国军&rdo;猛攻。根据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在空军侦察机上的直接观察：第七十三军边向西打边向北走，而整第四十六师的部队却不成建制地从东面溃入七十三军队列，解放军也由东西两面逼近，&ldo;国军&rdo;两部混作一团，无法展开，也无力反击，在炮火硝烟中被压缩、被冲击、被分割……

在近20架&ldo;国军&rdo;战斗机、轰炸机的轮番扫射、轰炸中，李仙洲却被裹在忽东忽西的溃兵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陶富业说：&ldo;从目前态势看，共军是从东路穿插进来的，整编第四十六师好像已经失去控制了。&rdo;李仙洲满脸疑惑：&ldo;咳，这个四十六军是怎么搞的？钢军怎么变成了豆腐渣？两个军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真让共军包了饺子啦？&rdo;参谋说：&ldo;我们还有空军支持，副司令官，我们继续往北突围吧？&rdo;李仙洲看看空中的机群，仰天长叹：&ldo;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有东南西北了。&rdo;

陶富业问参谋：&ldo;两个军长的位置？&rdo;参谋说：&ldo;七十三军韩浚军长已接近吐丝口镇，可四十六军韩练成军长一直就联络不上。&rdo;

战火硝烟的乱军之中，李仙洲对陶富业说：&ldo;这个韩练成呀，他跑到哪里去了？&rdo;

事实上，韩练成从离开李仙洲时就再也没有回到指挥的位置上去，他只带了一个警卫排，按照杨斯德的安排，躲进一个地堡，一直等到解放军大部队到来。

当日下午，由杨斯德引导，韩练成和随员到达新华社前线分社驻地，杨斯德介绍：&ldo;这位就是韩练成将军。&rdo;分社社长康矛召以华东野战军政治部秘书长身份敬礼欢迎：&ldo;陈司令员让我先来迎候你。&rdo;

见康矛召、杨斯德热烈握手，相视一笑，韩练成猜测道：&ldo;你们是老战友吧？&rdo;康矛召、杨斯德说：&ldo;我们在滨海军区见过。&rdo;康矛召说：&ldo;陈司令员命我代表他向你表示热烈欢迎！并希望了解你对今后行动的想法。鉴于战役还在进行中，陈司令员暂时还离不开指挥所，等战场情况明朗，他会马上赶来看你。&rdo;

韩练成说：&ldo;谢谢陈司令员的盛情，戎机紧迫，不可稍纵，但可以预料，打不了多久。对于今后的打算，我想还是应该回&lso;国统区&rso;去，不知这边的交通条件能否作出相应而及时的安排？&rdo;康矛召说：&ldo;我马上就向陈司令员报告，就请韩军长先休息一会儿。&rdo;

黄昏时分，陈毅、唐亮赶来，陈毅、唐亮和韩练成热烈握手：&ldo;久仰久仰！&rdo;陈毅说：&ldo;我代表华东局、华东野战军对你表示最热烈的欢迎！你的正义行动对这次战役的贡献太大了，感谢你呀！&rdo;陈毅告诉韩练成：&ldo;李仙洲所部在莱芜城与吐丝口镇之间被我军四面围击，截成数段，现已大部被歼，残部麇集吐丝口镇，马上即可结束战斗，大局已定。&rdo;

（26）

26周恩来同意韩练成返回南京的要求

炊事员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大家边吃边谈，陈毅问：&ldo;韩军长，听你像是西北口音，怎么能在桂系带兵呢？&rdo;韩练成说：&ldo;陈司令员耳音很准，我的祖籍是甘肃省固原县。我在西北军跟冯焕章冯老总打过北伐，中原大战救过蒋介石，抗战以后又在桂系服务，这些事，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不过，此次战役中能和陈司令员配合、合作，是胡公和董老导演的，想必陈司令员都知道了？&rdo;

陈毅感叹：&ldo;要说莱芜战役第一功，当属恩来同志和董老！&rdo;韩练成说：&ldo;我的想法是尽快返回&lso;国统区&rso;。&rdo;陈毅说：&ldo;康秘书长已经向我汇报了，韩军长要回去。但你的去留，我们还要请示中央，得到恩来同志的指示以后才能决定。我本人非常钦佩你的大智大勇，但恐怕你的安全没有保障。&rdo;

唐亮赞同，韩练成淡淡一笑：&ldo;谢谢陈司令员、唐主任关心，只要能为人民有所贡献，个人安危非所计也。再说，&lso;形兵之极，至于无形&rso;，&lso;大谍之极，亦可无形&rso;。&rdo;陈毅闻言大笑：&ldo;好！不过，还是等我请示中央以后再定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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