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不方便?&rdo;
&ldo;……不方便就是不方便。&rdo;
&ldo;怎么不方便吗?&rdo;
韩远径挠头,板着脸,&ldo;你干扰我的心思。&rdo;
李乐桐瘪嘴,&ldo;我又不说话,为什么会干扰?&rdo;
&ldo;反正就是会干扰。&rdo;
&ldo;没有具体理由,不算。&rdo;
&ldo;……篮球打着你怎么办?&rdo;
&ldo;我又不是木桩子,篮球来了,我不会躲啊?&rdo;
&ldo;那你一个人站在场外,有什么看头啊?&rdo;
&ldo;谁说的?我可以看你啊。&rdo;
韩远径的脸有点红,&ldo;你看我,我还怎么打球啊?&rdo;
&ldo;我看我的,你打你的,我的眼睛又不会去勾你的手,你怎么打不了?&rdo;
韩远径那时候还不习惯于吻她,那种美好的战栗对他来说是一种一时难以习惯的奢侈。由于他的无语,李乐桐去了,傻乎乎的,一场又一场,场场不落。她自己还带了个坐垫,铺上报纸,坐在上面,笑眯眯地看他们抢球。有人戏称,那个座位是&ldo;径爱小座&rdo;。李乐桐也笑笑,不以为意。
一天下午,李乐桐刚低头喝了口水,再一抬头,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ldo;砰&rdo;的一声震得她的头往后仰了一下,鼻子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她拿手一抹,血!吓得她大声叫着:&ldo;远径,远径。&rdo;
韩远径本来在场地上与人抢篮板,听见李乐桐叫他,一回头,也不顾抢球了,直接奔到场边,&ldo;怎么搞的?&rdo;
他的胸口因呼吸急促不停地起伏,胳膊上、肩上、背上,都是汗,汗水沿着他的脸滴了下来,他也顾不得擦,湿乎乎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ldo;桐桐?&rdo;
李乐桐的脸让她抹得有点花,手上是血,看着他发梢上的汗正要滴下来,就伸手去抹,&ldo;怎么也不擦擦汗?&rdo;
手让韩远径抓住,他一用力,把她拽起来,&ldo;走,去校医院。&rdo;
&ldo;哦。&rdo;李乐桐想起自己的鼻子破了,低头要走。刚要抬步,韩远径转过身来,有点紧张地说:&ldo;能行吗?要不要我背你?&rdo;
&ldo;啊?&rdo;李乐桐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她看看操场,眉毛立刻耷拉了下来,身子变得仿佛随时都能歪倒,&ldo;我好像有点晕……&rdo;
韩远径拉过她,自己蹲了下来,&ldo;来,趴到我背上。&rdo;
&ldo;我……生不去。&rdo;
&ldo;你趴着就好。&rdo;
&ldo;我头发晕,怕手揽不住你的脖子。远径,不如你抱着我吧。&rdo;李乐桐声音微弱,左手扶着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在操场上。
韩远径急了,一弯腰,把她打横捞起来,抱在怀里,就往校医院冲。
那一段路,韩远径跑的有多快,李乐桐并不知道。她躲在韩远径怀里,满鼻子都是他的汗味儿,满耳朵都是他的心跳声,满眼都是他起伏的胸膛,自己的脸上,也蹭到他衣服上的汗水,咸咸的。
对于当时的她,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李乐桐扇动了一下鼻翼,仿佛还能闻到那浓重的汗味儿,脸上湿漉漉的,不过,这一次,却是她自己的泪。
青春无悔,她不后悔,但她的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越擦越多。终于,她手攀着铁丝拦网,小声地哭了起来。
半个月亮升在空中,照在这曾经喧闹的操场上。
李乐桐是在上午接到了程植的电话。
&ldo;盟友,我要出院了。你的粥以后送我家里吧。&rdo;
李乐桐停下敲击键盘,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去揉脖颈,&ldo;设想的不错啊。你这出院的安排都做好了,佩服佩服。&rdo;
程植干笑了两声,&ldo;你也别装了,你什么都知道了,不是吗?&rdo;
&ldo;此话从何说起?&rdo;
程植哼了声,&ldo;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间谍,叫双料间谍,又名无耻间谍。他能告诉你我的动向,也自然能把你的话传递给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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