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_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的意思(蓝芜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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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清若说的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听在顾容耳边，却有了更深的意味，他瞪了她一眼，道：&ldo;你未免插手太多!&rdo;

那萧啟自出了汝阴侯府后，与父母好一番惜别，即刻上了一匹快马，往城外去了。阳陵侯交代他在城外会合，可省却些许麻烦。他不知到底有何麻烦，可照做总不会引火上身。其实，他对于和阳陵侯打交道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在他看来，只要乖乖地按规矩办事，总是不会错的。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城外，看见了等候着的军队，立刻上前打招呼。阳陵侯早早地便看到了他，见他过来，便道：&ldo;陛下不会来了，咱们即刻动身吧!&rdo;

每次阳陵侯回京述职，今上都会为其送行。这次原本不会是例外的，却不想阳陵侯决定一早动身，今上还需早朝，便只好由他去了。

萧啟跟在马车旁，骑着马往远处望去，只见那太阳慢悠悠地，像是在水中荡来荡去。他从未去过远处，至多也是郊外。突然令他往最西边去，那种不外露却萦绕于心的惆怅又起了。他想顾容了。

可顾容又在做什么呢?

只见他坐在桌边，冷冷地望着清若，坚决道：&ldo;我是不会回去的。&rdo;

清若站在那里也不恼，只是劝道：&ldo;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你心里难道没我明白吗?&rdo;

顾容自是听说了萧夫人想为萧啟娶亲一事，可他还想赌一把，便道：&ldo;这一年多里，也难为你伏低做小了。你且回去吧，我的事，我自有打算。&rdo;

&ldo;容弟，你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好几年了，若再等下去，他们心中会不满的。&rdo;

&ldo;不满便不满，我还上赶着求他们不成。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早些分道扬镳也是好事。&rdo;

&ldo;你还在怨他们当初没救你吗?他们只是……&rdo;

&ldo;你何必为他们找借口。若我死了，才称了他们的心。这样，他们就能再找一个好控制的人了。我死了，获利最大的是他们，我哪有怨他们的道理。&rdo;

&ldo;容弟，可我们只有依靠他们呀!你难道忘了你父母临终之时交代你的事情了?你可是答应过的!&rdo;

&ldo;我若说……我反悔了呢?&rdo;说完这话，他头一次不敢看向清若。

清若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可又顾忌这里可能隔墙有耳，只好放低了声音，道：&ldo;你已经逃了两年多了，还不够吗?咱们生来就是这种命，由不得自己。&rdo;

顾容其实只是试探性地问出了那句话，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真的要回去吗?他做不到抛下萧啟不辞而别，更做不到从此往后再不见他。

&ldo;英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想吗?你想这么做吗?你想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这一生?&rdo;清若的本名叫武英。

&ldo;如果有选择，谁不会渴望更好的呢?&rdo;说完这话，武英自己也有些晃神。她也不过是一介女子，她也会希望安稳的生活，她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不是这种命该多好。

顾容早就知道，武英同他一样，身不由己，命不由己。他们还是在海边捡鱼时的模样，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盯着眼前的鱼。然而，那些都是短暂的，责任才是永久的。

&ldo;英姐，你先回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你照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rdo;

武英想说，这整个汝阴侯府都看他不顺眼，她怎么放得下心离开。可她又知他有他的骄傲，他也迟早要独当一面。自己这个帮扶了他几年的人，总是要看着他走远的。因此，她没再说话，算是以沉默答应了。

这边的萧啟已经跟随大军出了京中，来到了阰阳城。阰阳城坐落在山脚下，到了晚上冷得厉害，只觉风一阵一阵地钻进来，关好门窗也是无用功。萧啟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又见着了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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