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时,宁星玥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跟皇上告辞之后,就回了明月殿。宁星玥刚刚迈入明月殿的大门,看到翠竹脚不沾地,在院中忙前忙后,收拾着此次出行需要用到的行李。就在她进门的这会儿功夫,院中已经装满了四五个半人高的箱子。宁星玥无奈地摇了摇头,略带责备地看向在各个房间穿梭的翠竹,“翠竹,我们是外出游历,带这么多东西多累赘啊!”翠竹百忙之中,从寝殿的门边探出头来,一脸无辜的说道:“可这已经是我精简之后的成果了,再少,我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收拾了!”听到如此回答宁星玥也不再去为难她,自顾自回到寝殿,坐在梳妆奁前,沉吟片刻,从其中一个小抽屉中,取出了一枚即将收尾的香囊,宁星玥起身坐在油灯边上,针线翻飞,半晌后,宁星玥取出剪子将最后的线断掉了。一枚浅紫色绣花香囊已然躺在桌案之上。香囊的两面都绣着活灵活现的紫藤花图样。黑夜中,昏黄的烛光衬得宁星玥本就白皙的脸颊更加的煞白,此时她垂着头,双目紧紧注视着被针尖扎得发红的指尖,冰凉的指腹轻轻拂过香囊的绣面,心下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辗转翻涌。明月悄悄挂上树梢,远处的御花园时不时还能听到隐约传来欢快的韵律。宁星玥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专注而有些疲惫的双眼,抬头看了看依旧在院中忙碌着的翠竹,不忍让她分心,独自携上一个小小的铁锹,弯弯绕绕来到了幼时的秘密花园。时隔上次挖开这里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春秋,现在黄葛树底下早已看不到那些被翻动过的新土痕迹。不过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很快宁星玥便准确找到了曾经埋藏宝盒的位置,她蹲在树下,一铲一铲将覆盖在表面的土慢慢挖开,不多时铁匣子和日志就从泥坑中露出了端倪。宁星玥抬起拭去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将铁匣子从土坑中取出,掸了掸盖子上的黄土,从怀中缓缓掏出先前赶制完工的紫藤花香囊,将它仔细包裹在藕粉色的绣帕之中,与这个紫藤花香囊一并包入帕子中的,还有那个从李国宫爆炸现场搜索到的那个烧掉了一半的香囊。在紫色香囊的精致对比下,焦黑香囊的显得格外破旧残缺。宁星玥面色微凝,再次仔细掖了掖帕角,轻叹了口气,缓缓坐在刚刚刨出的土坑旁边,单薄的后背靠在黄葛树的树干上,将匣子置于双膝之上,双手将香囊托在掌心,冰凉的指尖在香囊上细细婆娑。粗粝的质感划过光滑的指腹,宁星玥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星河,拾起来时放在一旁的酒壶,在皎皎的月色之下,细细为自己斟上一杯佳酿,抬手便一饮而尽。桃花酒的醇香,让宁星玥不禁回想起,自己与萧逸鸿初见时的情形。那日清风淡淡,萧逸鸿携着好看的花影,误入御花园中迷离的风景。他眼神定定望向与世家贵女们一同赏花的宁星玥。他挺着笔直的脊梁,不卑不亢地朝着宁星玥施了一礼,竟让傲慢不羁的长公主平稳心跳,为他慢了一拍。也是在那一刻,情窦初开的宁星玥曾天真的以为,萧逸鸿定会是她漫漫人生路上最绚烂的期许。没曾想,也是因着当初那错误的一眼,自此之后,他们两个家族之间会历尽万千磋磨,却是以天人永隔作为最终的结局。想到这,宁星玥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抬手对着天边的明月,眸光潋滟。“明日我将要离开京城了,咱们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到了放手的时候。希望你在那里也能忘却这人世间所有的纷纷扰扰,在天上过着难得的逍遥日子罢。”说完宁星玥低头浅笑,朱红的唇边牵起一抹若隐若现的酒窝。我走了。我亦不恨你了。一壶凉酒饮尽,宁星玥双颊绯红,歪歪斜斜地把香囊放入铁匣之中,将土坑重新填平。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日月交替。鸡鸣之声刚刚传到宁星玥的耳畔,她伸手揉了揉眯瞪的双眼,忽而只觉眼前光线一暗,虚虚睁开双眼,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此时,邱素心笑眼弯弯,正正出现在宁星玥的眼前。“长公主,您为何走得这么匆忙?”说着邱素心伸手将宁星玥从床榻上扶起,一边替她更衣,一边询问着。“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便是我馋南边的美食了。”说着两姊妹莞尔一笑。今日邱素心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带着目的来寻宁星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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