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萧逸鸿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滴水样的东西顺着额角洇入眼中,模糊了视线。他抬手一抹,是一片鲜红。这是方才觉得额边突突的跳痛。他呆坐在地上,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大人,你怎么坐在地上?”是刘理的声音。萧逸鸿双目放空,任由刘理吃力架着他,扶到就近的椅子上。“大人,马太医交代过,您先前呕吐多次,现在还是无力的状态,待今日多补充一些盐水,便可慢慢恢复。”“嗯。”“另外……”刘理吞吞吐吐,萧逸鸿转过头眼中还蕴着方才的猩红,比起平日的冷冰,现下看来更是多了几分骇人。刘理赶忙去拧了张帕子,一边轻轻擦拭着萧逸鸿额边干涸的血渍,一边抱怨着:“大人这一生病怎么还像个孩童似的……”萧逸鸿闻言身子一僵,回想起上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在刚刚成亲那日。他在外喝酒喝到深夜,进房时早已东倒西歪。宁星玥羞涩地将一个透亮的水晶杯递到萧逸鸿手中,“夫君,我们该喝交杯酒了。”当他听闻“交杯酒”三个字时,心中一颤,握着杯子的手一抖,一整杯酒都撒在了红颜的婚服上。那时宁星玥却为生气,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帕,轻柔的擦拭他衣襟上的酒水,笑着说:“夫君吃多了酒怎么像孩童似的……”女子纤细的手上一下一下点在他胸前,心中酥酥麻麻的,像是百蚁噬心。那时萧逸鸿不过十七,从未跟女子如此亲密的举动,一时慌乱,他竟下意识狠狠拍下宁星玥的手,愤然离去。待他反应过来那是他的新婚妻子,两人本就应该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可少年气盛,加之父母离去的伤痛还萦绕心尖,他怎能安心与人做这般亲近之事,便也就躲到了书房,留宁星玥独守婚房。刘理自是知道自己失言,默了一瞬,咳了一声,也不敢再作声。这时,萧逸鸿倒是一反常态开了口。“你说,我和长公主还能……”刘理面露难色,喉头咽了咽,似是有话,但开口确实简短一句,“属下不知。”罢了。萧逸鸿低头轻笑。刘理似是回想起先前未说完的话:“大人,方才属下入了趟宫,探听到今日早朝各位大人们又在谈论难民安置之事。大人可能不知,在您昏迷的这几日,陕原降了场大雨,一连就下了三日,那边京兆尹马上就去上书皇上,说此前将难民留于京中本是权宜之计,如今陕原大雨干旱缓解,要将城郊难民收容所的难民即日送回原籍……”萧逸鸿突然回神,手握拳重重捶在桌上,“不可!难民们本就虚弱,这才刚刚找到栖身之所,如果现在又将他们赶走必定引起民愤。”“但听说连潘太傅都赞成京兆尹的提议,满朝的文武都恳请皇上将难民送回原籍。”萧逸鸿听着刘理说的这些,本就铁青的面色,现下已是转为煞白,他咬紧牙关,不知是否由于先前那一摔,现在感觉太阳穴猛跳。“本官还有几日才可出府?”“回大人,马太医说至少还需待七日。”“扶我去书房。”刘理没有出言相劝,只是吃劲地将萧逸鸿扶到了书房。萧逸鸿坐在熟悉的圈椅中,刘理赶紧上前研磨。不多时,萧逸鸿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交到了刘理的手中,面色凝重:“这个务必要交到长公主手中,务必!”“是。”刘理接过信揣入怀中,脚步犹疑,却没有丝毫停留,退出后轻轻带上了门。萧逸鸿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书架上那白瓷瓶上。可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力到那里,长叹一声也就作罢。陕原旱了三年,从未听说过有难民上京,此次想必也并非事发突然。这些年来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一股脑涌入。父亲谋逆入狱。北国突犯。先皇患急病薨了。生日宴行刺。齐彦来京。李副将现身。现在,又是难民入京,潘太傅一派却表现异常,竟是如此着急要将难民赶回去。几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如今并在一起总是让萧逸鸿心中感到惴惴不安。这时,他不由地又想起了当年父亲给自己留下的那封信。勿信人。这朝中到底深藏着多少敌国暗探,他不知。这世间到底藏匿着多少危机秘密,他不知。但他知,现在他被限了行,外面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现下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宁星玥。希望她愿意看自己给的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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