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逸鸿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乐承突然听到书房外有几声急促的敲门声——“笃笃笃,笃笃。”三短两长,是北国人常用的暗语。原本准备起身的乐承又重新退回到黑暗的角落之中,甚至还往里多走了两步。萧逸鸿于圈椅中起身,由内拉开房门,一道黑影闪入房中。黑影单膝跪地:“大人。”萧逸鸿目光自上而下乜斜着眼前之人,漆黑的眸底荡起一缕抹不开的寒。“可是先前让你调查的事有消息了?”“回大人,今天稍早前,就是齐彦在宫中参加上巳节活动之时,属下便见到北国进贡队伍的随行车队已经悉数趁乱出了城。而就在上半夜,齐彦的马车最后出发,向着水云谷去了。”“知道了。”“大人,需要属下派人去拦吗?”“不必,水云谷地势复杂,你们去了或许还没有见到人,反而将自己折在谷中。再者第一次我见齐彦就是在水云谷,现在看来,那是他们应是在那处已布下戒备,你们现在去了也是白白牺牲。这场暴风雨终究都会到来,届时让萧家军静观其变,待到时机听我号令即可。”“是的,大人。”“去吧。”话音刚落,乐承还未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那黑影一转身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仅留萧逸鸿站在原地。蓦地,狂风在黑夜中怒吼,铺天盖地飞沙走石,似是要将这天地颠个个儿一般,甚是骇人。刘理艰难地从门外进来,书房中的灯盏不知何时熄灭的,眼下他也有些看不清萧逸鸿的脸,只瞧见那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在黑暗中散发着森森寒光。他又唤了萧逸鸿两声,“大人,马车已备好,咱们可以出发了。”“嗯。”一声低沉的嗓音从黑暗深处传来。萧逸鸿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刘理身边擦肩而过,一头就转进那重得睁不开眼的飓风之中。刘理转身正要跟上去,却是不小心被这大风迷了眼,迷失了前方的路。“撑伞。”萧逸鸿语气淡淡,毫无波澜。这时刘理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还紧紧攥一把油纸伞。他赶紧撑开,挡在两人身前,一个巨大的阻力压着他步履艰难,而萧逸鸿站在刘理身后闲庭信步面不改色,丝毫未被这恶劣的天气影响。见两人已渐渐走远,乐承方才从窗户窜进书房之中。随后,乐承依着宁星玥跟他说的步骤,找到了书架上那个白色古瓷瓶,随即一转,一个暗格跃然入目。他小心翼翼将匣子从暗格中捧了出来,置于萧逸鸿的书案之上,锁面朝上。看清了锁样,确实跟水云谷中的工匠交给宁星玥的那一半云纹锁样别无二异。他心中不禁疑惑,当年萧将军找工匠打造这样两把锁到底是作何用意?时间很紧,由不得乐承有分毫的犹豫。这时乐承收了收心,谨慎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通体雪白,只有瓶口有一些隐约的嫣红。而瓷瓶其中盛放着的是——白日里乐承从沾有萧逸鸿血液的手帕上挤出的几滴鲜血。他拧开瓶盖,一股猩甜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一滴滴暗红的血液不偏不倚地滴落在锁面上的小圆孔之中。静置一息。“咔嚓——”锁被打开了。乐承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手脚麻利地将锁取下,推开匣子的顶盖,入目的是一封有些泛黄的书信,还有一颗孤零零的红宝石。他没有多想,直接将两个物件收入囊中之后,重新将琐还原到木匣之上。之后并未在萧逸鸿书房过多停留,跳窗而出,一跃便上了屋脊,几起几落,朝着明月殿的方向狂奔而去。明月殿屋檐边悬挂的红色灯笼明明灭灭,在黑夜中被高高拋起又放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天气骤转,今天晚上宫中的宴会也统统取消,宁星玥百无聊赖地倚在贵妃榻上,睡意渐浓。“笃笃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进。”宁星玥见来人是乐承,朦胧的睡意荡然无存,当下心中净是生出了几分慌张。她现在即期待又害怕。期待的是能通过这个匣子中的秘密,能真正地让皇上幸免于难。害怕的是萧逸鸿到底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爱的十年的人真的是一个意图谋反的白眼狼。乐承拱手作揖,他没有第一时间将东西交到宁星玥的手上,而是告诉了她那个惊人的消息。“公主,您可知今晚地牢走水,贤王丧生其中?”宁星玥并未开口回答,但她闻言后闪动的眸光已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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