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她目中惊异,张口结舌。反正也从来没打算瞒她。他如实道:“我求了一个与你的姻缘,问了一个适合成婚的日子。”她有些慌乱,掩住如若擂鼓的心跳,嗤嗤地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转身欲走远,道:“阴阳相隔,怎么成?”“今日我问了道士,我们还可以冥婚。”他说得有些急切,眼睁睁看着她飘也似的走远,疾声道,“总之,无论碧落黄泉,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生死不渝。”他说得从容,仿佛早已下定了决心:“如今我已如雁失其偶,大唐西境也已安定。你已为国、为我殉身,我为你殉情又何妨?”她停下了脚步,回眸望着屏风后的他。身形巍巍如山,岿然不动。手中那件花纹繁复寿衣,是刺眼的红,确是喜服的颜色。他并没有在说笑。他曾入阴诡地狱,可归来仿佛仍旧是那个身如琉璃,光明干净的少年郎。初心不改,坚定不移。望着他振振有词的模样,令人既是酸涩又是心悦。她忽有些后悔了,突然很想跑过去拥住他。于是,她便从了心欲,玉步轻挪,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怎么?可以近身了?”他面露忧色,又惊又喜,略带迟疑地推开了她,温润的目光如注,照在她身上如天光灼然,殷殷切切的眼神锁着她的身,好像怕她随时会消散似的。“嗯,神明怜我,准许我停留一小会儿。”她在他怀中笑着,沉溺在男人满身醉人的酒气中。于是,他没了顾忌,俯身肆意地尝了她香甜的唇。……翌日醒来之时,长风仍是一如既往地头脑昏胀。他亦不知道她是何时走的。按照那些话本上说的,怕是每到天光一亮,她就消失不见了。他心下沉沉,从榻上支起彻夜纵欲后仍有几分乏累身子,正要披上外袍的时候,兀然感到肩头有一丝轻微的挠人的痒。他微微侧了头,看到一道细长的抓痕,从一侧肩膀蜿蜒至锁骨。是新伤,还浅浅渗着丝血。伤口正在愈合,才会有些发痒。他在战场出生入死,身上自是疤痕无数。可他昨日并未练武,肩上哪来的伤痕?况且,这道抓痕,不是兵器所致,倒像是……他不由想起昨夜的绮梦里,他近乎疯狂的掠夺。好几次,她受不住,樱唇都要被内齿咬破,缠绕的双臂从他颈上掉落又被他捞起,纤纤十指乱攀在他的肩,又掐又抓。他情动之时,自是毫无察觉。此刻,他坐在梦里同一方榻上,无言沉默着,暗沉的眸子渐渐燃起了小簇幽幽的火苗,浑身似是被火给点燃了。他恍惚看到一只狡狐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尾。……入夜了。今日月明星稀,夜阑人静,连一丝风息都没有。长风已渐渐摸清了规律,他晚上不饮个七八坛酒,她便不会在“梦”里现身的。等今夜她刚从屏风处幽幽走来时,他便一把搂住了她。他将微须的下颔埋在她的颈侧,用扎人的胡茬来回磨着她柔腻的肌肤,像是猛兽噙着一只诱人的猎物。他轻声低低道:“你这只艳鬼,怎么身上还是那么暖,那么香呢?”女子微微蹙眉,想要推开他,他却浑然不动。下一瞬,她来不及惊呼,已被他抱到了榻上。他将她的菡萏绣鞋重重放在床前的脚踏上后,欺身上来。她突然有些害怕,手指紧紧抓着榻沿,缓缓向外侧挪动。他怎会让她再逃。暧昧不定的烛火中,随即一言不发地闯了进来。她闷哼一声,秀丽的眉皱得更紧了,脚背崩得笔直,白腻的脚趾紧紧蜷起,像是一根小钩子,想要在沉浮中勾住什么东西。他故意缓了缓,望着她哭花了的小脸,微翘的眼角却晕着桃花般的湿红,在他的滋养下,愈发风情万种,妩媚不自知,令他百看不厌。他心下生笑,却也毫不松懈,吻得一次比一次重。纵是索命艳鬼,要他蚀骨销魂,他亦心向往之。更何况,只是一只爱蛊惑人心的小妖精。他转瞬又沸腾了起来。……这一日,清河从男人身旁醒来的时候,东方已透着一丝青白。天快要亮了。仍是昏暗的晨光透过卧房的窗纸,洋洋洒洒落在榻前。她心下一慌,猛然惊醒,望了一眼身旁仍在熟睡的男人,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即赶忙趿拉上鞋子,也顾不上青丝凌乱,敛起衣衫就往外跑走。榻上,方才还闭着眼睛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幽黑的眸子,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远去,莲步踏在地上,落下一道道小小的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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