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让身手好的人半夜一家一家摸到账房,查他们的账。“我觉得,顺着这条路查才对,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姨父姨母救出来。”齐盛听完大喜,双眼也有了神采,立即起身,“我这就开始照您的吩咐行事。”陆语回到书房院,唤人给沈笑山沏了一杯大红袍,进门后,在他近前落座。沈笑山瞥她一眼,见她喜滋滋的,心说真是活过来了。昨天才把自己卖掉,今日就高兴成这样——她好像就没正常的时候。小疯子。他带着笑意腹诽着。陆语道:“先生,我给你带路,去月明楼看看琴和木料?”沈笑山却打量着她那件已经没法儿要的道袍,嫌弃地扯了扯嘴角,“你能不能先把自己捯饬出个人样儿来?”“哦,对。”陆语一拍自己的额头,起身道,“那先生先查账,我过一阵再来。”沈笑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她折腾一场,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傅宅,他真要住一阵子,看看这里到底有怎样的秘辛。狐疑三月二十,清晨。景竹和代安赶至傅宅。前者是二十来岁的男子,后者是十六七岁的女子。两个人和罗松一样,是沈笑山亲自教导出来的得力亲信。他们主要负责的一件差事,是每年安排人手到两京十三省,暗中调查沈家字号的经营情形。沈笑山在终南山的时候,两个人亲自带人在陕西境内走了一遭。景竹和代安分别将一本薄薄的账册呈给沈笑山。账册中,记载着他们发现的很多问题。有长安的见闻在先,沈笑山对陕西的情形估算自是好不到哪儿去,可是亲眼瞧见那么多掌柜、管事的那么多坏规矩的行径,不可控制地动了怒。看完账册,他吩咐景竹:“依照前例,大掌柜、二掌柜同流合污的,一并除名,命资质最佳或资历最久的伙计补缺;二掌柜不知情的,便顶替大掌柜。以此类推。此外,旧货封存,更换为上乘货品;张贴告示,向以前的客人致歉,请他们到店中更换货品、领取赔偿。”“是。”“让陕西大掌柜、大管事带上辞号信,从速过来见我。”“是。”代安见说完了正事,便问沈笑山:“罗松说,您另有差事让我办,是——”沈笑山道:“帮我给陆小姐针炙。”代安点头称是,沉了片刻,问道:“我听罗松说,您逼着人家陆小姐签了卖身契?”沈笑山敷衍道:“那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代安虽然没见过陆语,在陕西却没少在无意间听说陆语一些事,挺欣赏的,故而嘀咕道:“不就是借四千万两银子么?又不白借,还把家产都送给您,您怎么好意思的?”沈笑山蹙眉,“啰嗦。再嘴碎,就给你在陕西找个婆家。”代安立时气短,随后却望向身侧的景竹,“嗳,你说,四千万两很多么?”景竹看着地面,沉了片刻,“不多。”沈笑山挑眉。景竹仍是看着地面,仍是言简意赅:“就当您花了。”“出去。”沈笑山摆手撵人。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混帐东西?一个个的,争着抢着的胳膊肘往外拐。早间,陆语发现,自己起不来了。整个人汗涔涔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无暇倒是不怎么担心,扶她起来,给她在背后垫上大迎枕,“您气色好一些了。”“我差不多是动不了了。”陆语无奈地看着她,“光有个好脸色有什么用?”无暇解释道:“罗松跟我说了,这药服下去之后,感觉挺舒坦,但是药力挺拿人的。再说了,您可结结实实饿了这些天了,那口心气撑不住了,又怎么会有力气。”陆语想想,觉得有点儿道理。她瞥一眼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想起了昨天罗松言语间的迟疑。应该是特别难得的好药吧?不然,他不至于那样。“沈先生那边怎么样?”昨天下午,她回房洗漱更衣之后,那股兴奋劲儿消减了不少,人也就没了精神,往床上一倒,让丫鬟去给他传话,说自己撑不住了,改日再去看木料和琴。他呢,让丫鬟告诉她,她身上有病气、手上有血腥气,本就该离琴和木料远远的。她莞尔,放下心来,陷入昏睡。晚间,强撑着起来片刻,服汤药似的用了一小碗粥。甭管怎么说,没反胃。无暇回道:“住到了霁月堂。昨晚沈宅的人送来几个箱笼,安顿好了。沈先生好像整夜没睡,在那边的小书房一边喝酒一边下棋。他只留了负责端茶送水、洒扫的小厮婆子,丫鬟一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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