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不守规矩的人,他用不着礼数周全,甚至用不着好脾气好涵养。陆语乘坐马车来到沈宅。她没让无暇、无忧随行。两个丫头亦是她深信不疑的人,知晓如今局面,正因此,才没让她们同来。她们在一旁看着,会为她难过不甘。她所能有的,是难堪。其他的人,她不信任,带来是自寻烦恼。马车进到沈宅,下车时,有跟车的婆子关心地问道:“小姐大抵什么时候回去?要是逗留的久,奴婢也好回去一趟,请无暇姑娘送药过来。”陆语这两日不舒坦,在服药,上下都是知道的。陆语微笑,“说不准,也许一时半刻就回家,也许一半日回不去。我带了药,不用担心。”她跟齐盛、无暇、无忧也是这么说的。也许一时半刻就被沈笑山撵出去,也许他会让她在廊间罚站一两日。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抢了他最在意的心头好,他给予冷遇、惩戒也是情理之中。婆子想着小姐既然这样说,沈宅就一定有女眷款待她。不然还了得?陆语叮嘱车夫和跟车的人:“你们只管听从沈宅的安排。”罗松走上前来,笑呵呵地躬身相请:“陆小姐,您随我来。”是啊,之前的确是满腹抱怨,把她想象成了刁蛮骄矜特欠抽的小女孩儿,可在传话时见到她,叙谈几句之后,满心想的就成了:误会,一定是误会!平心而论,陆语不是柔和婉转的做派,待人态度淡淡的,但是处事干脆利落,多余的言语,连一个字都没有。刁蛮骄矜的人可不会这样,胡搅蛮缠的话跟谁都能说上一车。罗松莫名觉得,她和东家有些相似之处,因此,如何都反感不起来了。这会儿倒是有些担心东家动了真气,让她下不来台。说到底,木料的事,真戳到了东家的痛处。陆语随罗松来到外书房院,与长安很多宅子一样,书房是一栋二层楼。此刻,沈笑山站在二楼廊前宽敞的平台上。老管家将几色干果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退下时咕哝道:“今日的客人,居然是位天仙一般的闺秀,还是素不相识的。唉,难得啊,总算没白服侍您这些年。”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话?沈笑山忍不住笑了,下意识地望向渐行渐近的陆语。看发髻可知,她已及笄,衣衫素淡,气韵清雅绝俗,不施粉黛的一张脸,略显憔悴,却仍旧娇艳如出水芙蓉。同一时刻,罗松正好心地微声叮嘱陆语:“那就是我家先生。不管说什么,别撒谎就行。”“多谢。”陆语抬眼望向楼上。陆语看到沈笑山的第一眼,只觉道骨仙风,全不似俗世中人。再细看,见他容颜清隽俊雅,黑眸如夜,笑若春风。想象中,他就该是这般的风采照人。见到他了。解家很快就会知晓。她已经有所行动,他们就没必要难为姨父姨母。只要稳扎稳打,这一劫,就能渡过去。希望虽然微薄,仍是让她唇角浮现笑意。沈笑山并没收回视线,凝眸审视着她。她就在他注视之下,一步一步走上石阶。衣袂随清风翩飞,步履从容,仪态优雅。走到他近前,陆语深施一礼:“江南陆语,问沈先生安。”她是以商贾的身份来见他。说的一口官话,没有口音,语声清越。沈笑山拱手还礼,随后自顾自落座,并没让她坐下说话的意思,问道:“是陶真人的俗家弟子?”“是。”“何谓玄同?”陆语缓声答道:“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略顿一顿,又道,“嵇康所撰《琴赋》有云:众器之中,琴德最优。玉霞观木料一事,我既辜负了师父的教诲,亦违背了琴德。”她望着沈笑山,语气真挚,“今日不是先生传我回话,是我求见先生。”侍立在一旁的罗松张了张嘴,旋即释然而笑。他说什么来着?陆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想结识东家,绕了个弯儿而已。沈笑山睨了他一眼,心说你傻乐什么?没见这小孩儿几句话就把主动权拿到手里了么?“不是谁要见谁,是我有事请教你。”他说。“不敢当。”陆语恭敬地欠一欠身,“请先生赐教。”“经商?”“是。”沈笑山道:“我要在长安逗留几日,置办些东西,却不了解行情。帮我解一题,如何?”她是以商人身份来见他,大抵要跟他谈生意,顺带着说说木料的事。可以,但要有那个资质。会赚钱的人,一定会花钱,擅长最合理地支配本金、运算并控制收支。基于这些,他要给她出一道题,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但比较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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