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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这时门开了，魏尔特走进了实验室。

&ldo;你们在干什么?&rdo;他看到凯德在掐汉斯，就大喊一声。

凯德没有回过身来。失去知觉的汉斯的嘴角上流出了白沫。

&ldo;恶棍!起来!&rdo;魏尔特脸色发白，叫了起来。

凯德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冷冷的、使人感到不愉快的东西。似乎他冷笑了一下。

魏尔特杨起鞭子，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指甲疼痛地扎入了手掌。凯德使劲把美国人的手甩开了。

&ldo;毛孩子!&rdo;他低声狠狠地说。

魏尔特暴怒万分。

&ldo;奴才!你这个有色人种竟敢抓白人的手?&rdo;

&ldo;您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rdo;凯德说，&ldo;我要求您道歉。&rdo;

魏尔特的鞭子掉到地上，人向后退去。

他的画前站着的人，他已不认识了，矮了脸上满是深红色斑点，撇着嘴，全身处于紧张状态，好象积蓄力量随时准备要扑过来似的。

&ldo;该死的东西!……凯德，您胡说什么!&rdo;

&ldo;不是凯德，而是片岛，弗雷德里克&iddot;魏尔特先生!&rdo;矮个子低声恶狠狠地说，&ldo;我要求您道歉，学者先生。您侮辱了一位日本皇军的军官!&rdo;

魏尔待一下子还没弄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何许人。

&ldo;片岛……&rdo;他一面说，一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小个子日本人向他逼近。从容不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金边眼镜。以前这个识字不多的朝鲜人凯德从未用过眼镜。

片岛变了样的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情。魏尔特看见了向外突出的稀疏的牙齿。他感到很不自在。他的背靠到了墙上。

魏尔特的手伸向衣袋。片岛又冷笑了一下。顷刻间，魏尔特猛地抽搐了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矮个子日本人把他的手臂扭脱了关节。

&ldo;哎哟，&lso;白人&rso;先生!您怎么脆在&lso;有色人&rso;面前啦?&rdo;

魏尔特牙齿咬得哈哈作呐，但没有呻吟。

这时片岛敏捷地从魏尔特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手枪。然后出其不意地用手掌侧面朝美国人喉部猛击了一下。魏尔特发出了嘶哑声，靠在墙上，慢慢地跌倒在地。他的两眼充血，向上翻着白眼。

&ldo;柔术，先生。一种日本式的角斗。学学吧!&rdo;日本人说，然后转身走到门边，迅速地用门闩把门插上。&ldo;让我们开始谈判吧!&rdo;他说着，一面左手熟练地从金色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卷。&ldo;您把我的事全搞糟了，我在巴科夫和霍尔姆斯捷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了，可你险些使我前功尽弃。科学家的求知欲提醒我，这里是对我的工作有益的地方。然而我应当向您讲清楚，同行，我的血管里流着的是不容侮辱的血液。古老的大和民族国家的子孙有自己神圣的法规。被侮辱的贵族，或是回敬对方，或是气度高贵地去剖腹自杀。但剖腹自杀‐‐这是对敌人的一种最大的敬意。我不愿意向您表示这种敬意。如果能答应三个条件的话，您可以保住自己珍贵的生命……第一，我所需要的是关于克列诺夫先生的发明的实质的简要情报，我想了解，这个&lso;湖水蒸发家&rso;手中掌握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第二，阐述一下火云的秘密。我要了解，火云同某个爱尔兰革命者的工作有什么联系。当然，他指望借助自己的发明使大英帝国灭亡，在这点上不能不同情他。最后的第三个条件，美国百万富翁的儿子弗雷德里克&iddot;魏尔特向日本皇军参谋本部上校雄幸片岛道歉。&rdo;

魏尔特默不作声。只是现在他才能喘上一口气。脑子里尽钻进些毫不相干的事儿。

原来躺亦地板上可以从窗子里看到树梢。这多奇怪啊!周围如此寂静，令人愉快，可是同时又使人感到可怕。实验室的门被插上了。实验室当然只从外面加以守卫。老头儿雇佣的自信的侦探詹姆斯正在巡视。天哪，多么愚蠢啊!

这一出其不意的情况在魏尔特看来是极其荒谬的，因此他反而忍不住地微笑了。

片岛从地上拾起鞭子。

&ldo;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同行，您居然还在笑，对吗?&rdo;他刻簿地说。

魏尔特没有回答。

响起了鞭子在空中挥舞的呼啸声，于是美国人的脸上，穿过左眼，出现了一条鲜红的伤痕。

魏尔特咆哮着，跳了起来。但他自己的那把手枪的小小的枪口正在瞄准着他。

&ldo;冷静一下，我的同行!您曾经袭击我，因此我打了一下，现在我们两讫了。您听到我让您活命的那些条件了吗?您愿意接受吗?&rdo;

&ldo;您错了，上校。我爱生命，但决不用它作买卖。而且我也不怕您，开枪打我，对您是不利的：密探们会到这里来并且抓住您……&rdo;

魏尔特不作声了。他们俩都清楚地听到，有人在外面碰门。

&ldo;您别企图叫喊，同行!那样我就豁出去了!&rdo;片岛低声说。

魏尔特摆出了拳击家的姿势。面临着一场生死搏斗。拳击对柔术。

魏尔特首先打了一拳。这是很漂亮的一拳。它本来可以将一头公个击昏在地的。然而日本人太轻巧灵活了。他只不过被撞退，背碰到门上。

&ldo;我对您估计不足，同行!&rdo;他声音嘶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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