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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见鬼啰!&rdo;巴科夫从长凳上跳了起来。&ldo;如果您认为您的教授只是在这里背纤，那就大错特错了，克列诺夫先生。您是否愿意瞧瞧?&rdo;他将一张褪了色的业亲爱好者拍摄的照片放在克列诺夫面前。

&ldo;这是什么?&rdo;克列诺夫聚精会神地细看着这张照片问道。

&ldo;我原先想，我是通古斯陨石坠落地区的唯一的考察者，我写信给您也曾经讲过这点，亲爱的。然而，我错了。这就是我在通古斯人一个也没去的禁区所遇到的人……这就是那片死寂但还直立者的树林近景。&rdo;他又将几张吹倒的原始森林的照片放到桌上。

&ldo;这个男人是谁啊?&rdo;克列诺夫仔细地瞧着第一张照片问道。

&ldo;不是男人，是女人。您再仔细看看。&rdo;

克列诺夫看见，照片上悬崖峭壁，山间小溪泛出白色的泡沫，黑色的石头旁边溅起激腾翻液的浪花，溪内有一条西伯利亚的古式小木船，小船舷南头尖，上面站着一个女人，划着桨，头发随风飘拂。身上只有条带子缠于股侧。

&ldo;这是什么?照相底片吗?为什么她浑身发黑?&rdo;克列诺夫感兴趣地问。

&ldo;这是正片，最亲爱的!她的皮肤是黑色的。&rdo;

&ldo;一点也不明白，&rdo;克列诺夫承认说，&ldo;在这儿，原始森林里，哪儿来的黑人?况且，我觉得她的身材非常魁梧。&rdo;

&ldo;恐怕我还达不到她的肩高。而她的头发象团火似的通红，跟我的胡子一样。&rdo;

&ldo;但是，请原谅，这与物理学又有什么关系呢?&rdo;

&ldo;也许关系不亚于其他几张照片。可是，关于这一点，我以后再谈。那么，还得逃跑吗?还要逃到美国去，到霍尔姆斯捷德那儿去吗?去研究超导性，或者去寻求铀后元素?见鬼啰!&rdo;

巴科夫站起来，在房子里踱了一圈。他使自己的胡子翘起，然后搓起手来。

&ldo;还得逃跑!&rdo;克列诺夫用劝说的口吻重复说，&ldo;而且要尽可能快地逃跑，凯德将带您穿越国境线…。&rdo;

&ldo;尽可能地快?不行，亲爱的。我和你应该首先去看一下这个黑皮肤的女人……我会使您相信，她与物理学有关系。&rdo;

克列诺夫神经质地揪起自己的大胡子来。他那双水汪汪的浅蓝色眼睛流露出并非做作的绝望的神情。

&ldo;叫我拿您怎么办呢?&rdo;

&ldo;准备出发!我们马上就启程。凯德留在这儿，而我去找通古斯人柳切特坎和乘骑的鹿。&rdo;

&ldo;您发疯啦，教授!我们没有权利白白地浪费光阴。&rdo;

&ldo;您只能听从我的，最亲爱的，&rdo;巴科夫教授倾身向克列诺夫，&ldo;犹曾打听过这个女人。她是胡尔汉格里族里的一个萨满教巫师。&rdo;

巴科夫不顾克列诺夫的反对，立刻动身，到通古斯人驻扎的地点去。

傍晚时分，一个两眼眯成一条缝的没有胡子的老头儿陪着他回来了。他们随身牵来三只乘坐用的麋鹿。

柳切特坎在巴科夫的请求下，一边擦净没有胡子的下巴，一边对感到非常不快的克列诺夫讲述关于女巫的情况。

&ldo;女巫是个很古怪的人，她中了邪。&rdo;

巴科夫解释说，通古斯人称精神病患者为中了邪的人。

&ldo;她是在漫天大火之后从森林里来的，&rdo;老头儿继续说，&ldo;差一点没死，浑身都烧焦了，不能说话，不住地大声嚎叫，什么也不明白，而且一个劲儿地往奥格达神烧死人的那个地方跑……&rdo;

&ldo;您还记得吗，伊凡&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我曾写信告诉过您?&rdo;巴科夫打断他的话说。

&ldo;她能活着跑回来，可见，神和她认识。就是说，她是位女巫。以后大家亲眼看到，她能用眼睛给人治病。胡尔汉格里族的人就把原先的巫师赶走了，把她当女巫。第二年了，她还不同任何人讲话。真是个古代的人。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位巫师……巫师啊!&rdo;

&ldo;米哈伊尔&iddot;伊凡诺维奇，我实在毫无办法!&rdo;克列诺夫试图提出异议，&ldo;我给您带惜来了霍尔姆斯捷德本人亲笔写的聘书，而您却醉心于寻找一个野蛮的女人。&rdo;

然而，巴科夫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清晨，两位学者在柳切特坎的随同下，骑着鹿向胡尔汉格里族的驻扎地进发。

一路上，巴科夫浮想联翩。他以其令人意想不到的假说使克列诺夫束手无策。

&ldo;黑皮肤的女人，黑皮肤的女人啊!&rdo;他说着，两只靴尖不时地触及地面。从他的身高来看，似乎他并末骑在座上，而是把这个小动物夹在两膝之间。&ldo;您认为，通古斯人，或者象他们自己说的埃文基人，这些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的人们，是西伯利亚土生土长的人?&rdo;

&ldo;我一无所知。&rdo;

&ldo;我尊敬的伊凡&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埃文基人是属于黄种人，与满洲人，与您的金日星的邻邦有血统关系。某一个时期他们曾经是入侵中亚的军事征服者，但后来他们又被雅库梯人取而代之。&rdo;

&ldo;通古斯人，中亚的雅库梯人?这些是不是神话、传说?&rdo;

&ldo;一点也不是，我亲爱的同事。除了物理学外，您还得研究研究其他科学。埃文基人从中亚被雅库梯人排挤出去以后，撤退到了北方，躲藏在古木参天、人迹罕至的西伯利亚原始森林之中。事实上，雅库梯人以后又不得不将他们所争得的繁荣兴旺的地方让给比他们更为强大的征服者‐‐蒙古人，同样也逃到西伯利亚森林和冻土地带去，在那里成了埃文基人的邻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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