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木津倏地站起,望向禅堂。
我也转过视线。
阿铃站在那里。
松宫独自离开众人,往阿铃那里走去。
阿铃瞪着应该是初次会面的父亲。
我介意京极堂的话。
他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要把阿铃小姐……
后面本来要说什么?
京极堂眯起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背过脸去。
松宫更踏出一步。
这种状况‐‐是垂死的挣扎。
这座寺院直到最后的最后,依然拒绝与此世相接。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一切都解体了,事到如今‐‐还拒绝着什么?
我剧烈动摇,与松宫同调了。菅野在阿铃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吧。那个女人总是会唤醒……唤醒人心中非人的部分。据说,人体内隐藏着禽兽的脑。据说,人脑被人不使用的脑所包裹。据说,领悟在脑之外。据说,回忆在牢槛之中。我‐‐松宫走到阿铃面前。&ldo;阿铃……&rdo;阿铃瞪着他。&ldo;阿铃,阿铃小姐,我是你的……你的……&rdo;阿铃只是瞪他,没有动弹。简直像个人偶,面无表情。嘴唇动了。&ldo;回去。&rdo;&ldo;不,这不行,我……&rdo;&ldo;我叫你回去。&rdo;&ldo;可是我是你的……&rdo;&ldo;事到如今你还未做什么,哥哥?&rdo;&ldo;咦?&rdo;&ldo;铃子为了哥哥杀了爸爸妈妈。&ldo;铃……&rdo;&ldo;哥哥却想烧死铃子,对吧?&rdo;
&ldo;铃……&rdo;
&ldo;哥哥的孩子流掉了。&rdo;
&ldo;哇、哇啊啊啊!&rdo;松宫弹也似的往后跳去,&ldo;铃、铃子……铃子……!&rdo;
&ldo;好不容易在这里静静地过了好几年,事到如今你再来找铃子,铃子也不会理你了,铃子最讨厌哥哥了。时间‐‐已经过了!&rdo;
&ldo;呜、呜哇啊啊啊!&rdo;我尖叫起来。松宫连叫声都发不出来,双腿一软,作势逃走。
京极堂挡在他前面。&ldo;松宫,冷静下来!那不是你的孩子!是令妹铃子!你好好看清楚!&rdo;
&ldo;呜、呜啊啊!&rdo;
京极堂掴了松宫一巴掌。
&ldo;振作一点!认清现实。她不是幽灵,什么都不是,是这个世上的东西。如果你也算是个禅僧,就明事理一些!都是因为你一厢情愿地认定,才没办法好好地驱逐!&rdo;
铃子瞪着京极堂。
京极堂慢慢地望向铃子。
&ldo;对不起。&rdo;
铃子沉默。
此时……
我看到了天空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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