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杯茶跟一壶酒,茶还是热的,酒也刚暖好。
秋濯雪于是先坐下来喝酒,佳酿透着醇香,入喉却如咽下一口烈焰,一路自喉咙烧到肚腹,全本冰凉的身体顿时暖和起来,他呼出一口长气:&ldo;好酒。&rdo;
&ldo;你回来得有些晚了。&rdo;风满楼说。
秋濯雪笑了笑:&ldo;我赏花时感觉到一些动静,就追了出去,不过似乎是我多心了。回来时又赏了会儿景,就慢了。&rdo;
他当然看得出来风满楼没有重要的事,也许只是想秉烛夜谈,又也许只是想与他谈谈杨青。
&ldo;杨青今日来找我。&rdo;风满楼也不大在意,只是很快就回归正题。
噢,看来是后者。
&ldo;竟还有这种事?&rdo;秋濯雪来了兴致,这世上敢与风满楼说话的人并不算多,孩子就更少了,而能够让风满楼记住的人同样不太多,他当然乐见自己的小友跟老友成为朋友,于是又饮了一口酒暖暖身体,闷闷笑起来,&ldo;他倒是个胆大的,那你们说了什么?&rdo;
他脸上的笑容很,也很愉快,甚至充满了浓浓的兴趣。
风满楼看着他,却没有笑:&ldo;你不该说那句话的。&rdo;
&ldo;哪句?&rdo;秋濯雪仍在饮酒,他的姿态很慵懒,也很放松。
风满楼握着茶杯,杯子上已有了裂痕,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面容仿佛也如杯子一般有了几道裂痕:&ldo;你为我做得足够多了,不配的人是我。&rdo;
秋濯雪没料到会是这句话,他的轻松惬意尽数消失了,看上去好像刚刚被人打了一拳,过了好一会儿,他将酒一饮而尽,黯然道:&ldo;也许我做得还不够。&rdo;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ldo;他很关心你。&rdo;风满楼当然不是来相对无言的,他很快就打破了寂静,&ldo;他担心你是不是做了坏事,所以跑来问我,能不能原谅你。&rdo;
秋濯雪简直说不出话来了,他原以为杨青是不会在意的,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会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甚至还付出了行动。
他的心忽然有些暖洋洋的,无论如何,知道有一个朋友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着想,总是让人感觉很愉快。
&ldo;你会认为他做得不够吗?&rdo;风满楼又问道。
秋濯雪怔了怔,他才皱起眉头,就明白过来风满楼的意思了。
他当然不会觉得杨青不够维护自己,同理,对风满楼而言,秋濯雪也是如此。无论如何,既然他们都已竭尽自己的所能,本不该说这样让朋友不安的话,更不该这样有这样的想法。
这对于朋友而言,岂非是更大的压力,更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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