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他呢喃道,“别再折磨我了。”辜骁像是忍无可忍,喘着粗粝的气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掌心大小的卡片,非常粗鲁地掼在卢彦兮的胸口,明明不会打疼对方,却又像掷出了一颗远程导弹。“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编号1396734的oga人道救助志愿者。”他声音洪亮得像在对国家宣誓,“我叫,辜骁。”“骗子。”和盘托出事实真相并非难事,难的是当不善于侃侃而谈的你连口小气都舍不得喘,一股脑儿把这两天来的头尾不掺杂半句谎言地说给对方听时,他回你两个字。两个能够轻松击碎你耐心的字。辜骁见卢彦兮捧着自己的证件目不转睛,似乎想盯出个洞来,即便他不言不语,辜骁也能清晰地读出他眼中的不信任,于是自己只好再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件东西,这次不敢掼掷过去,而是向前弯腰递到那人枕边,说道:“123998,oga人道救助协会的电话,你打吧。”他不怵,事到如今,一个清白的真相似乎才是辜骁所需要的,他做惯了高洁的道德标兵,一时间竟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不白之冤的侮辱。卢彦兮看见他递过来的手机,视线又久久地停留在了这物件上面。他的双眸绵长而透亮,下眼睑有一道明显下滑的弧线,如一抹颠倒的彩虹,放大了眼睛的形状,更显得如羔羊般无辜。他似乎在权衡什么,秦秋说得对,这人并不乐意昭告天下,他受到了alpha的侵犯。这并不光彩,但上报协会其实并不会泄露隐私,辜骁鼓励他:“你打,打了就能证实我的身份,看我是不是在骗人。”卢彦兮抬起眼来,定定地望着他,嗓音像被划破的锦缎,支离破碎的:“我……怎么会发情?呵、呵……我不会发情。”他干笑两声,脸上却没有真正的笑意,像是在研究一个笑话是否真的好笑,值得一笑。辜骁向他解释:“你是一名oga,按照生理情况,你一定会发情。这应该是你成年后第一次发情?所以你……可能没有心理准备。”卢彦兮垂眸静默数秒,复又抬头看他,斩钉截铁道:“我不可能发情,你不用骗我,分明是你用信息素干扰我,控制我,oga的悲哀就是无法逃脱alpha的掌控。你或许是个志愿者,可你救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敢说吗?”“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是在履行一个志愿者的职责。”“你受雇于他,是他派你来折磨我,逼我就范。”“我只效力于协会,你说的‘他’,我一概不知。如果你认为我救助不当,可以打协会电话投诉我。”辜骁拿起自己的手机,输入123998,再把界面朝向卢彦兮,说道,“你只要按一下通话键,一切都能清楚。”卢彦兮盯着手机屏幕,直到黑屏他也没有伸出手指去按下那个圆键,辜骁的背上起了一层薄汗,他的手心也泛潮了。赌对了。辜骁把手机倒扣在床沿上,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隔壁的空床边,他与卢彦兮拉开一米的距离,似乎这样就能从烂糟糟的花蜜香气中脱离出来,好似灌了一杯白水,短暂地解腻祛甜。信息素本是博弈的一种武器,既然对方平静下来,辜骁也就逐步地收敛起自己的气味,但这并非是每一个alpha都具备的技能,这需要长期的训练和非凡的毅力,现下,空气中只余下oga微微发焦的信息素味道,辜骁知道他的情绪并不好,很怕他即刻爆发第三次发情期。“我可以带你去重庆市区的oga医疗中心,那里有专业的医生帮助你疏导首次发情期带来的负面情绪。”他好心建议。卢彦兮冷冰冰地瞥他一眼,再次强调:“我不可能发情。”辜骁被他这种笃定的口气弄得也怀疑人生了,心底竟有几分好笑:“是你突然发情,又不许我做临时标记,我才退而求其次,对你进行假性标记的。”“假性标记?”卢彦兮自然是记得一些不堪入目的回忆,他双颊抽动,嘴唇微颤,“借、借口!我不可能发情,也不需要你对我进行什么假性标记。”“没有oga不会发情。”“我不会。”“是吗?”辜骁厌倦和他扯皮,“只有未成年的oga不会发情,难道你只有17岁?”卢彦兮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瞪过来,似乎被什么词汇冒犯到了,辜骁有一瞬的不对劲,这双眼睛并不是那般的单纯无瑕,而是练达透彻,蒸馏水和山泉水都是透明的,但二者的出身却天差地别。这绝不是一个年仅17岁的oga会有的眼神,澄澈中隐藏着冰冷的钩子,琥珀石里冻结的是一柄锋利的刺刀。“17岁,也不是不可能。”辜骁避开他的怒视,眺望窗外的夜色,“或许是性早熟。”卢彦兮“呵”地短促地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辜骁头脑简单的理论。简短的几句对话,让他忽然察觉,这个alpha或许确实一无所知,不过是个好心的过路人。“我不是17岁。”卢彦兮抖了抖他纤长的睫毛,好像辛德瑞拉的教母仙女挥动了手中的魔法棒,“我今年27岁。”刹那间,辜骁的眼珠子凝固住了,他没有转头去打量卢彦兮的脸,或许世界上没人比自己更清楚卢彦兮的裸体有多稚嫩和柔软,那张脸布满情欲和泪痕时有多煞人心神。秦夏还叫他美人弟弟。然而这个人比辜骁还大了五岁。卢彦兮早知会是如此,他习惯了世人猜测他容貌和年龄失误时的模样,他保持这副幼稚的面貌很多年了。难怪这个叫做辜骁的alpha不信他不会发情。只有两类oga会美丽常驻,一类是未成年的oga,一类是已被标记的oga,随着年龄增大,迟迟不接受标记和长期注射抑制剂的oga会明显加快衰老,30岁前后,完全是一个天堑。缺乏alpha信息素的滋润,oga就如长期离水的两栖动物,迟早是要死在干涸的滩涂上的。“其实我还有四个月,就满整28岁了。”池子里的水蓄了一大半,辜骁才意识到栓子忘记拔掉了,他站在厕所门口的洗手台前,耳边响起卢彦兮在他出病房门前最后说的一句话。不可思议。辜骁望着镜子里不断淌水的脸,心想,一个年近28岁但从未发过情却得了发情期紊乱综合征的oga,该是何等离奇的存在。这个卢彦兮像是川剧中的变脸演员,竟有千面模样,他是否在撒谎?他到底……不,不要多想。辜骁告诫自己,做人千万不要多管闲事,会赔上自己的命。他对此早有体悟。清醒片刻,辜骁又推开了病房的门,结果发现房中早有访客,秦秋听见脚步声,快速地扭过头来冲着他挤眉弄眼了一下,轻声道:“高先生,这位便是卢先生的哥哥,今晚他陪护。”被称作高先生的男人转过脸来,看见辜骁时眼睛一亮,结巴道:“您好,我、我是高翔。我对令弟的遭遇深表同情。”辜骁只微微点头,不多言语:“谢谢。”秦秋在高翔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两人起身离开,高翔频频回顾辜骁,局促羞涩地笑了笑,待门被关上,辜骁才挂下表情来,他看得出这个oga对他有些心思,可那又怎样。“秦医生什么意思?”躺在床上装睡的卢彦兮突然睁开眼,“什么叫‘太可怜’、‘真不幸’?什么叫‘药就麻烦你了’,什么药?”在他迷惑时,辜骁却突然明白了,这位高翔便是自愿冒名申请避孕药的oga,看来秦秋应该使用了苦肉计,博取了对方的同情。清醒时的卢彦兮有些判若两人,他像一枝长满刺儿的玫瑰,艳丽馥郁,此前认为他娇弱,那只是没有把裹在茎秆上的泡沫纸扯去。他的三连问不太有礼貌,辜骁突然也不是很想委婉地回答他,如实道:“我对你进行假性标记时没有戴套,你的生殖腔打开接受了我,我在你身体里成结了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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