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上楼睡觉?”辜骁打开灯,“等我们?”秦夏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不是,我是在等阿杰啦。他晚上没回来吃饭,手机也打不通,我担心他,想等他回来再去睡。”卢彦兮耗尽体力,都快睡过去了,听见秦夏的话,抬起头来问:“他不是早就下山回家了吗?”秦夏叹口气:“他没回来,怎么搞的,为什么他最近神神秘秘的啊。”辜骁不想和秦夏深入探究邝杰为何夜不归宿,他背了人一路,累得要死,就算是铁打的,现在也得化成铁水。因此他把卢彦兮扔到床上,自己率先去洗澡了。卢彦兮回来了,就没法再厚脸皮拉着辜骁帮忙,何况对方脱下湿漉漉的上衣时,露出的震撼的表情,实在是令他羞愧不已。秦夏送了两个馒头给他垫饥,吃完后辜骁也洗完回来了,换他去洗。“回来记得轻点,我睡了。”辜骁一个翻身,无情地睡去。秦夏继续在客厅打盹儿,卢彦兮洗完澡又洗衣服,他不擅于洗涤,白裤子上的黑色污渍搓了好久才洗掉,然后是吹干他浓密的长发,一整套做完,都过了午夜十二点。打开浴室门,客厅里电视机放着年代剧,秦夏脸朝下趴着睡得不省人事。他想把秦夏摇醒,催他回卧室睡觉,但脑子似乎错乱,抬手先把电视机给关了,客厅里猛地进入了黑暗世界。卢彦兮不熟悉秦家的布置,摸着墙壁想找电灯开关,结果一路摸索过去,突然摸到一块热热的硬邦邦的东西……好像是……个人?!卢彦兮当下心头一跳,提起一口气想叫,结果被一把捂住嘴,掐断了声音。他穿着单薄的睡袍,背靠着一具人体,阿黄、小黑、花花你们怎么不叫?叫啊,叫一声也好啊!赤着一只脚路过村道边的农户家门口,卢彦兮看见趴睡在水泥地上的看门狗们懒洋洋地抬首瞅了他和身后的男人一眼,又百无聊赖地趴了回去。村庄里听不见人声,唯有野生动物的鸣叫响彻头顶苍穹。紧赶慢赶地走了十来分钟,他和男人走到了慈母村唯一通向外界的公路旁,在树荫遮蔽的黑影中,藏着一辆通体漆黑的小轿车,看不清品牌和牌照。男人把门打开,把捂在卢彦兮嘴上的手掌松开,挪到他肩头上猛推了他一把,将他塞进了车后座。睡袍在推搡中散开了,卢彦兮第一时间就是去包拢自己唯一遮蔽身体的衣物,待他裹好微微汗湿的身体后,车锁也无情地落了下来。男人挤在他的身边,漠然地警告他:“安静点,会让你平安回去。”卢彦兮极其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心有余悸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放我下车行吗?”“不行。”男人果断回绝他,又补了一句,“闭嘴。”被掳出家门时,卢彦兮没敢挣扎,因为对方贴在他的耳边用气声告诫他,敢反抗就立马标记他,对方的獠牙抵在了腺体上,就跟一把匕首顶在左心房一样,自己不得不从。悄然退出家门时,卢彦兮绊了一下,一只拖鞋掉在了门口,他想弯腰去捡,对方反而把鞋子踢开了,拖着他走上了石阶。秦夏还毫无所知地趴在桌上酣睡,他是一个单纯的beta,根本不会察觉,此刻笼罩在卢彦兮周身的alpha信息素有多浓辣。一想到自己那糟糕的破病,卢彦兮更加不敢激怒对方了,很怕阴差阳错勾出自己混乱的发情期。他穿得很薄,背部贴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可他无法心安,并不是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能令oga臣服和愉悦,更多的是带来恐惧,一旦被标记,被支配,oga就只是一具性爱的走肉。况且男人明确地以标记威胁他,卢彦兮看着倒退的夜色,不知这辆车要开往何处。他抬眼恰好和反光镜里的司机对上目光,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可以看清那是一双浑浊阴暗的眼睛。“看什么看?想被人操了?嘿……”司机挤眉弄眼地脱口而出一些下流话来,“阿杰,哪儿绑来的美妞?是不是要献给老大他们爽一爽?”邝杰一直双手抱臂坐在那儿不吭声,听见司机搭话,才平静地说道:“少惹麻烦,别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处境。这个人,我等下就处理掉。”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鼻子,“味道太臭了。”卢彦兮闻言,赶紧抬手臂闻了闻,嘀咕:“哪儿臭了……”邝杰瞥他一眼:“老实点。”卢彦兮还浑然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以为遇上了一群痞子混混,他试图说理:“邝杰?……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儿,干什么,但是秦夏坐在客厅等了你一晚上,你好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家人担心,是吧。”邝杰似乎愈发沉默了,卢彦兮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撬动,再接再厉道:“你大哥和秦医生都很担心你,秦夏还说要给你做他最拿手的”“闭嘴。”邝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叫你闭嘴你听不懂?”他的大拇指摁在卢彦兮微微肿胀的腺体上,“你是不是缺一个alpha来操你?嘴巴这么空闲。”卢彦兮惊惧地摇摇头,把两片唇瓣抿得死死的,不敢再开口。前头的司机又打趣道:“阿杰,你想操就操呗,我不介意欣赏一下哈哈。咱开去机场起码还要一个半小时,你来一出活春宫给我开开眼。”卢彦兮这下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怪自己嘴欠,眼里噙着害怕的泪花,企图卖可怜,邝杰瞧见他凄然卑微的模样,反而是厌恶地撒开了手,挂下嘴角道:“恶心。”夜半的山道上根本无车无人,流氓司机开得飞快,把大转弯当成了练手的绝佳赛道,卢彦兮看着山道外的悬崖,心一直提在银河系里。突然,身旁闪过一阵刺眼的亮光,他转头望去,见是邝杰把自己的手机开机了,他输入密码,拨打了一个电话。卢彦兮以为他会打给所谓的老大,结果听见电话接通后,他说了句:“喂,哥。……睡了?……有事跟你说,我要去北京发唱片了。……今晚就走,跟你说一声。是、今晚。……没开玩笑,认真的……保重,再见。”他挂下电话,又摁了关机键,手机屏幕再次熄灭了。“哟,还去北京发唱片,哈哈,阿杰,可真有你的。”司机毫不吝啬地调侃他,“咱们重庆人也是大大地有出息,是吧,亡命天涯,多牛逼啊。”邝杰听不进他的胡言,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随即道:“停车。”并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卢彦兮在停车后,被无情地踹出了车厢,他踉跄地扶着山道边的围栏,看着小轿车一骑绝尘,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自己就如掉队的孤雁,只身落入泥沼囹圄。无名昆虫的交响曲奏得火热,卢彦兮呆立在原地许久,不敢置信自己被抛在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边,山里最毒的不是什么蛇虫鼠蚁,因为它们还没来得及爬上新鲜肉体的山峦,就被一大群指甲盖大小的毒蚊子夺去了猎物,就出神的片刻,卢彦兮被咬得相当惨烈。是巨痒催促他不得不赤脚上路,往回村的方向走去,可究竟开出去多远呢,他得走多久才能回慈母村呢,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可知的就是怎么也防不住的蚊虫叮咬,卢彦兮挠得满身红痕,痒得就差用指甲片划破皮肤直接放血给山野巨蚊喝了。路边有许多碎石和垃圾,卢彦兮的脚污脏不堪,有些尖锐的石头差点戳破他的脚底板。这山里幽寂阴森,唯有他胡乱哼哼的苦闷呻吟格外突兀。走了很久,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卢彦兮又没法停下,因为一旦歇息,蚊虫就如遇荫蔽,蜂拥而上。“啊!”脚板被什么锐物猛地扎了一下,卢彦兮蓦地干嚎一嗓子,惊得山里休憩的群鸟唰地一下全都起飞,在昏茫的黑夜里斑斑点点地起落。拿手一摸,摸到一片滑腻黏稠的液体,卢彦兮知道这下自己的脚底板是真的被扎破了。于是他改为脚尖着地,一瘸一拐地强撑着往前走,越走越是凄苦委屈,造了什么孽非得大半夜遇上这种破事,他在重庆遇不着好事,是吗?这样无措而沮丧的心情,在他来重庆的第一夜也有过,这个世界的险恶超出他的预料,他终于承认曾经的生活,实在是太过象牙塔,他烦恼自己的性别,厌恶oga的身份,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顽强斗法,他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然而……这个世界上的烦恼太多了,性别或许只是其中一小种罢了。卢彦兮边走边用睡袍的裙摆赶蚊子,他还得兼顾抓痒,可谓应接不暇,山间的夜里气温不高,但走着走着汗如雨下也是正常。前路似乎没有尽头,卢彦兮连连哈欠,他已经撑不住了,好想、好想睡觉啊……几个哈欠下来,他眼皮子都快黏上了,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有一辆面包车朝他开来、开过、刹车……然后倒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卢彦兮不敢动弹,他生怕车里再下来一个alpha,要将他强行掳走。下一秒,后车门被猛地移开了,一个人探出半个身子,脸色凝重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卢彦兮怀疑自己在做梦,用手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蚊子包,啊呀,又痒又痛,是真的,他哽咽了一下,扯着生锈了的嗓子,嚎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在这里啊……”他也想不通啊!另一个脑袋从男人身后探出来,大喊:“小卢哥,你先上来!上来再说话!”邝杰回家收拾过行李,而这一切,睡在客厅的秦夏毫无察觉,同时失踪的还有刚洗完澡的卢彦兮,秦夏急哭了,担心邝杰带着香甜的oga私奔了,邝豪向刘师傅借了面包型越野车,三人风风火火开上了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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