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措见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什么脏东西，不由得默了片刻，依然温和道：&ldo;刚才不是你说我陪孩子的时间太少了吗？&rdo;

裴若冷若冰霜：&ldo;行了吧，勉强有什么意思，琰琰用不着你施舍。

&rdo;

他手指捏着茶杯转了转：&ldo;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再聊。

&rdo;

&ldo;抱歉，改天我可能也没有心情，大概更年期快到了，情绪不太稳定，你多担待些。

&rdo;说着站起身，似笑非笑：&ldo;或者你可以去找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解闷，比如陪你参加酒会的那位，你们那晚玩的开心吗？&rdo;

周措说：&ldo;那只是一个应酬。

&rdo;

&ldo;得了吧，大家心知肚明，别说这种话恶心人了。

&rdo;裴若抬起下巴，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直奔卧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周措在阳台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没劲儿，起身回到客厅，见阿琴把洗净的青提放在茶几上，接着又回厨房忙去了。

周琰正跪在毯子上画画，桌面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纸笔，她余光瞄见他来，把头埋得更低了些，企图避免打招呼，不太敢亲近。

周措看在眼里，拍拍她的头，问：&ldo;数学没考好，妈妈骂你了？&rdo;

周琰拘束地点点头。

&ldo;没关系，&rdo;其实他也不太会跟孩子相处，只能说些陈词滥调：&ldo;妈妈要求严格也是为你好，将来你就知道了。

&rdo;

&ldo;嗯。

&rdo;

周措见这孩子闷葫芦似的，细想了想，又问：&ldo;琰琰，那天是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rdo;

小姑娘眨眨眼，怯生生地说：&ldo;是我自己打的。

&rdo;

周措看着她：&ldo;爸爸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rdo;

周琰磕磕巴巴起来：&ldo;不是的……阿琴阿姨说，如果爸爸问话，就说是自己打的……&rdo;

正好阿琴端着苹果出来，见此情景愣了下，顿时臊得满脸通红：&ldo;周先生，我……&rdo;

周措眼皮子也没抬，只轻拍周琰的脑袋：&ldo;好孩子，很乖，但以后不能跟家里人说谎，知道吗？&rdo;

&ldo;知道了。

&rdo;

&ldo;去吧，拿回房间里画。

&rdo;

周琰抓起纸笔忙不迭跑了。

眼看女儿回房，周措点了根烟，慢慢抽了两口才道：&ldo;小孩子的天真很有趣，但如果是大人一字一句教出来的，那就没意思了。

&rdo;

&ldo;我不敢乱教什么的，周先生，我真的……&rdo;阿琴张口结舌，端着果盘的手下意识往卧室方向指了指，周措面无表情，沉默片刻：&ldo;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rdo;

&ldo;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