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代表皇家出席展览开幕的管事。

为了彰显皇室威严，这位眼高于顶的管事特别要了一间单独休息室，准备最后入场。

所以，他也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

&ldo;道布斯先生，你欠皇室一个解释。

如果有必要，现任女王陛下会追回你祖父的爵位。

&rdo;

如今的日不落皇室早已日薄西山，为了补贴用度，女王甚至不得不将部分皇宫开放参观，赚取门票钱。

他们能端架子的机会实在不多，所以管事的声音得格外有力。

威胁完毕，他负手等弗斯科谦卑地认错请求宽恕谅解。

不想，回应他的是一记更有力的低吼：&ldo;滚!!&rdo;

机场外的一组休息椅上，正闭目养神的项闻听到有脚步声由迟疑而坚定，直直向自己走来。

他没有睁眼，随意向对方打了个招呼：&ldo;警探。

&rdo;

看到面前满头银丝，却愈显从容优雅的老者向自己颔首致意，中年警探几乎惊异地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同自己电话交涉了一年的证人吗?看他的气质完全是位学者，根本不像涉黑份子。

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他拉开夹克，露出一角文件袋：&ldo;你要的污点证人豁免权已经批下来了，如果你真能提供足够有力的证据，我马上把它交给你。

&rdo;

项闻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取出资料递了过去。

警探快速翻过一遍，神情由惊喜渐渐转为凝重。

末了，合上资料轻吁道：&ldo;很好，有了这些资料，足够判弗斯科终身监禁，我这么多年的调查没有白费……先生，虽然你不是日不落人，但也有绅士精神。

&rdo;

看着神态安然的老者，他忍不住又问道：&ldo;之前我以为你是弗斯科手下的骨干份子‐‐好吧，从资料来看，你确实也是，但除了几件走私案之外，你并未牵涉其他案件。

为什么不抹掉这些证据?或者，继续待在这个薪金丰厚的职位上?你甚至拒绝了当局提供的奖金，只为交换一份豁免权。

&rdo;

这些罪名并不太重，只要辩解得当完全可以保释。

按说项闻大可做点小手脚把自己摘干净，而非用它们来换取豁免机会，这让警探百思不得其解。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刚才才会说项闻是位绅士。

但老人却迟迟没有出声。

警探以为项闻不想回答，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取出资料递过了去。

这时，飞机滑到跑道的这一端，骤然提拉升空。

巨大的啸音瞬间淹没所有，也盖过了项闻的声音。

没有人听见这位老者伤感的低语：&ldo;我只想有人知道我做过什么，哪怕是罪孽。

&rdo;

&ldo;您刚才说什么?&rdo;飞机远离后，警探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