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霍祈东也许就是那条小黑金鱼，要获得那一整玻璃缸的天地。

他也并非自愿，然而，就是这么惨，被放在了那个鱼缸里，于是除了你死我活别无他法。

这么一想，苏文宣又觉得于心不忍，便道：&ldo;祈东，我们做朋友，但不要弄得这么异样，好吗？你若是安全了，回国，联系我，我请你吃饭喝酒，都可以。

你有什么烦心事，我帮你排忧解难，也可以。

但唯独不要往感情上扯，是不是可以？&rdo;

&ldo;不行。

&rdo;霍祈东淡淡道，&ldo;苏文宣，我做不到。

&rdo;

苏文宣也轻叹一声：&ldo;那你就是让我非要做个狠心的人。

那以后电话我就不接了，朋友……算了，等你要做我的朋友，再说。

&rdo;

&ldo;我本来也不想做你的朋友，是你非要把我推到那个位置。

&rdo;霍祈东轻轻道，好像委屈极了，糟了多大罪过似的。

深更半夜，安安静静，偏是人内心最脆弱柔软的时刻，苏文宣本就心软，听他的声音，便柔声道：&ldo;祈东，你让我这样为难。

以你的才情智商，其实很清楚，我们之间不大可能。

对不对？&rdo;

&ldo;没有试过，如何不可能？&rdo;

这话要是换做别的小孩儿说，要么是娇声娇气的撒娇一般，要么是蛮横无理的反问质问，偏偏从霍祈东嘴里说出来，像是一缕青烟，叹息着，惋惜着。

苏文宣揉了下眼角，总觉得霍祈东同自己一样，内心应当是已经相当衰老沧桑。

但苏文宣依旧道：&ldo;祈东，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我想，你一定是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成熟和稳重的，对吗？&rdo;

霍祈东淡淡道：&ldo;不要哄我。

苏文宣，你不要哄我……&rdo;

苏文宣也一时沉默。

末了，霍祈东道：&ldo;你若是哄了我，我会更想要你。

&rdo;

苏文宣笑了：&ldo;别闹了，哎哟，霍祈东同志哎，我已经是别人口中的老男人了，我看你们这些小孩子，像是看晚辈。

&rdo;

&ldo;那你新的对象呢？不至于你会找一个三十出头的吧？&rdo;霍祈东轻轻地打探。

苏文宣一边翻身，一边随意道：&ldo;我倒是想啊，没有啊。

这年头，去哪里找一个三十出头的，傻乎乎的、又可爱又英俊，还摸起来顺手的？&rdo;

这话说完，他便知道不好。

果然，霍祈东道：&ldo;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三十的，傻乎乎的，又可爱又英俊，还摸起来顺手的男人。

&rdo;

&ldo;……&rdo;

苏文宣忽略后面那一串，直接问道：&ldo;我哪里傻乎乎的？啊？这一点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

&rdo;

霍祈东淡淡笑了，有条有理地道：&ldo;傻乎乎地被人送上我的床，傻乎乎地跟郑云峰要资源，傻乎乎地被我摸，傻乎乎地跟刘瀚明都掰扯不清楚，傻乎乎地被人骗感情……&rdo;

苏文宣听完，憋了半天，终于斯文讲究全抛之脑后‐‐&ldo;我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