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负责管理机械工程的绿簇民蕾斯?珊德勒笑了。

&ldo;我认为，我们作出避开圣神民、驱逐者、伊妮人的总计划，是因为没有考虑到会在已知人类空域的八千光年之外，还能到达人类‐‐或者说人类后裔殖民地的情况。

&rdo;

&ldo;不过与他们接触也可能意味着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rdo;帕特科?乔治说。

他们全都明白红簇安全主管话里真正的意思。

光谱螺旋中的红簇族民毕生致力于体肤之勇、政治信仰、艺术热情，但他们的训练也经常包含对其他生物的同情。

其余八人明白，他说接触可能意味着给所有人带来麻烦，这&ldo;所有人&rdo;并不仅仅指飞船上六十八万四千二百九十一个沉睡的灵魂，还包括驱逐者和圣徒自身。

这些旧地的遗孤，这一簇独立进化的人类旁支，已经至少一千年，乃至更久，没有接触过人类及其历史。

就连最简短的接触，也可能为驱逐者文化带来问题。

&ldo;我们应该进入星系，看能不能提供帮助……并获取新鲜的补给，如果可能的话，&rdo;德姆?利亚说，她的语调很亲切，但不留余地，&ldo;西行，我们如果持续以最大限度减速且不增加内部密蔽场，到达森林环外五千公里处的会合点将花多长时间?&rdo;

&ldo;三十七小时。

&rdo;人工智能说。

&ldo;就是说，我们能比那丑八怪机器早到三天多一点。

&rdo;奥姆?莱伊说。

&ldo;该死，&rdo;萨姆医生道，&ldo;那机器可能也是驱逐者修造出来，供他们往返日光层冲击场和红巨星星系之间，不过是辆丑陋的电车。

&rdo;

&ldo;我倒不觉得。

&rdo;年轻的德恩?索阿说，没听出萨姆话语里的讽刺。

&ldo;嗯，驱逐者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rdo;帕特克?乔治说道，他已经接入了系统节点，&ldo;西行，请再次打开窗户，使用与上次相同的放大倍率。

&rdo;

突然，房间充满了星光和阳光，光芒从辫结的轨道森林环反射而来，看上去像极了杰克和巨大的豆茎，绕明亮的白星蔓生开去，直到视野的尽头。

现在，图案上开始出现了点别的东西。

&ldo;这是实时的吗?&rdo;德姆?利亚低声道。

&ldo;对。

&rdo;西行回答，&ldo;显然，我们一进入星系，驱逐者就注意到了我们的聚变尾迹，现在他们打算来跟我们打个招呼。

&rdo;

好几千条光带‐‐乃至上万‐‐扑扇着离开了森林环，像一群明亮的萤火虫，又像一段辐射蛛纱，从辫结的巨叶、树皮和大气中剥离。

几千颗光粒向星系外奔来，朝螺旋号涌来。

&ldo;请把影像稍放大些好吗?&rdo;德姆?利亚问。

她本是对西行说话，但接入飞船视觉网的科姆?罗伊率先完成了这一命令。

光之蝴蝶。

一百、两百、五百公里宽的翅翼迎着太阳风，驾驭着从明亮的小星倾泻而出的磁场线。

实际上这些发光的有翼天使，或者说魔鬼，还不止几万，有好几百万。

至少好几百万。

&ldo;希望他们比较友好。

&rdo;帕特科?乔治说。

&ldo;希望能和他们交流。

&rdo;年轻的德恩?索阿低语，&ldo;我是说……在过去的一千五百年间，他们依照自己的意愿进化，成什么形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