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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邦德站住路边，仰望着对面楼上一个亮着灯光的窗口。等了两分钟，十点整，窗里的灯光熄灭了，接着又亮起来，又熄灭，又亮起来，不再熄灭。

邦德迅速穿过马路，进入另一个门洞，踏上狭窄的楼梯，转过楼梯平台，再踏上四级台阶，来到一座门前。门上挂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ldo;里奇图片有限公司提供模特&rdo;。

邦德揿下门楣右边一个小小的按钮，丁丁冬冬的声音从里面很远的地方传来，那音调叫人联想起一种著名品牌的化妆品。接着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和拉开门闩的卡嗒声。

门打开了，现出比尔&iddot;坦纳。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头一摆，示意邦德进去。他跟着坦纳走过一条窄窄的走廊，墙上的涂漆已经剥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人腻烦的廉价香水的气味。走进尽头的一个房间，只见屋子很小，很凌乱。墙角有一张床，蒙着破旧的床罩。一个装晚礼服用的橘黄色桃形仿绸衣箱打开着，一只脏兮兮的玩具熊懒洋洋地躺在里面。床对面是一个不大的衣柜，门半开着，露出几件女人的衣服。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挤满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墙上有一幅装在塑料框子里的画：《绿色夫人》。画下面，一台煤气取暖器，一对安乐椅，叫人觉得似乎是温迪屋1安错了地方。

1温迪屋‐‐供孩子玩耍的游戏室。源于英国作家j巴里的儿童剧《彼得&iddot;潘》。剧中的小主人公温迪造了一个儿童游戏室。

&ldo;请进，007。很高兴你会做简单的数学题了。&rdo;椅子上坐着的人转过身来，邦德看到了那熟悉而冷峻的灰眼睛。

坦纳关上门，走到桌子跟前，那里放着一些瓶子和玻璃杯。

&ldo;很高兴见到你，头儿。&rdo;邦德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比画着，&ldo;三加七等于十，我还算得出来。&rdo;

&ldo;没有尾巴?&rdo;比尔&iddot;坦纳问道，侧身走到邦德刚才从街上所看的那个窗子跟前。

&ldo;没有。除非他们用一百个人和二十辆车专门跟踪我。今天晚上的车流稠得像糖浆。星期四总是如此‐‐晚上购物的人很多，在郊区住的人也呆在城里等着会他们的妻子或女朋友。&rdo;

电话铃响了，老式的悦耳的丁零声。坦纳跨前两步，拿起话筒。

&ldo;是我。&rdo;他说，停了一会儿，又说道，&ldo;是的。好。就这样。&rdo;放下话筒，他抬头微笑着，&ldo;非常清楚，先生们，一切都按部就班。&rdo;

&ldo;我说一下‐‐&rdo;邦德开始汇报，但坦纳打断他，请他先和他们一起喝一杯加料杜松子酒。邦德皱起眉，摇了摇头，&ldo;几星期来，我喝的酒足以漂起几只小船了……&rdo;

&ldo;这些我们都注意到了。&rdo;咕哝着说。

&ldo;一切遵照你们的命令，先生。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开始我就说过，事情毫无结果。我们的同行，从开始就不相信我会被这样开除出情报局。一切都鸦雀无声。&rdo;

又咕哝道，&ldo;坐下，007。坐下听着。并非一切都鸦雀无声。正相反，岛上已电闪雷鸣，只是你收听的是不同的频率。我想，我们已把你领进了一个喧闹的舞场，但我们目前还不能告诉你这一行动的真正目标‐‐这就是说，直到我们向各谍报组织澄清之前，你一直是我们所关注的&lso;不受欢迎的人&rso;。忘记那天晚上我们告诉你的一切。现在，我们给你一个实际的目标。看这张照片，还有这张，和这张。&rdo;

像一个娴熟的扑克牌玩家，摆出三张照片：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ldo;这个男人，&rdo;手指着第一张照片说，&ldo;我们假定他已经死了。他名叫杰伊&iddot;奥膝&iddot;霍利，是个博士。&rdo;他的手指移向第二张：&ldo;这个女人是他的遗孀。而这一张‐‐&rdo;他手指移向第三张照片，&ldo;是同一个女人，但看起来却判若两人，如果她的丈夫活转过来‐‐有这种可能‐‐恐怕也认不出她来了。&rdo;

捡起第三张照片，说：&ldo;她将告诉你事情的细节。实际上，她要对你完成一个简短的训练。&rdo;

照片上的女人，体态丰满，一头鼠栗色的头发，厚重的眼镜，薄薄的嘴唇，尖尖的鼻子。在她那胖圆脸的衬托下，鼻子显得有些大。这张照片不管怎样说都像是她同杰伊&iddot;奥膝&iddot;霍利结婚的前几年照的。又说，邦德见了她可能也一下子认不出她来的。邦德对照着第二张照片，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ldo;你们要派我去学另一门课程是吗?&rdo;邦德颇感茫然地问道。他沉思着什么，头也没抬。

&ldo;可以这么说。她现在正在等你。&rdo;

&ldo;是吗?&rdo;

&ldo;在摩纳哥。蒙特卡洛。巴黎饭店。听清楚，007。有大量的东西需要你去学习，我希望你下周初就出发。第一，她的名字叫珀西芬&iddot;普劳德;第二，你必须牢记，你仍在扮演着一个被解雇的角色。而且，这件事也说明，从计划的一开始，我们就是同我们的美国同行一起干的。&rdo;

认真地一口气说了十五分钟，不让插嘴。邦德接受完指令，就被领着从另一条设计精巧的秘密通道走出楼房，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跟踪，就叫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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